讲故事人的积虑处心
| | 发布日期:2012年12月14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
| |
12月8日于同国之人皆在睡梦之时，莫言先生
则在斯德哥尔摩的瑞典皇家科学院，作题为“讲故事的人”的演讲。
我是醒来之后的清晨，看到网载的全程视频。
相信有无数的人，尤其是喜好文学的读者，都有一种好奇心，想通过聆听他的演讲，从而领略文学的色彩和风范，以至加倍景仰这位获2012年诺贝尔文学奖的中国作家驾驭文学的能力。
如果不是如我所猜想的这样美妙的话，那我一定会怀疑文学和诺贝尔文学奖的魅力。
我说说听的感受。
我绝对没有想到如此级别的小说家在讲述他自己的故事时，竟然平铺直叙，逐字逐句照稿阅读。
他开始发声之后，一直是匀速阅读，不变声色，平淡故事，在还不到第十分钟的时候，我已大失所望。但我极力坚持，中途连续喝了两杯咖啡，不让自己昏昏欲睡，毕竟这是举世瞩目的幸事。
当感应“最后，请允许我再讲一下我的……”是我期待的结束终于到来时，我重新振作起精神。
可是，那一大节之后，莫言先生又接下去说“我再讲一个故事：三十多年前……”
我数次考虑是不是和有没有必要继续听完全程。
直到“谢谢大家！”最后的掌声出现，屏幕停在33分钟51秒了，我去上了洗手间。
这一天，足足一天时间，我搜索其它年份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在同一场合的演讲全文。其中，莫言先生的《讲故事的人》也在必要搜索和必要收藏的最新一篇。
我怀疑一个因为会讲故事而获此世界级文学大奖的作家，讲出来的故事让同种同文喜好文学的、也曾讲故事的我，为之不耐烦。于是，我更加精细地来读《讲故事的人》8303个字两遍。
第一遍是紧接在看完视频全程之后。
第二遍把其他得主演讲文件都读完之后。
我把对莫言先生演讲文的几点感受，简括成四个字：积虑处心。
如何在30分钟的时限里，以站在世界文学尖峰者的心智、视觉和力度，宣讲自己的文学历程，对文学使命的理解，本人创作的要义，以及获此殊荣的感谢和感想，尤其如何以获文学奖项的最出类拔萃代表人物的文学表现力，来证明无愧于登峰造极，注定了这样的演讲贴上世界语文最峰高的标签。起码，演讲稿必须是这样。
尽管莫言先生站在讲台上，语调平缓，但即使他大有受宠不惊的外表，内心也不可能不为此次在世界抛头露面的说什么和怎么说而战战兢兢。
首先，他是个现实的中国人。
他比任何一年获此殊荣的别国的得主，更多一种特别必要的荣耀张显和语言拘谨。其中的奥妙，中国知识分子都不难知道。
虽然莫言他在获奖后，说了些与世界真实和文学客观完全对不起的“哲理”，似乎很不合他应有的逻辑思维，例如“政治使人打架，文学使人恋爱”和“文学的最大用处就是没有用处”，我可以认为，他这样说，既是自相矛盾了文学的功能，又实际上亵渎了任何一位人类历史上卓有影响的荷马、但丁、歌德、拜伦、莎士比亚、雨果、泰戈尔、托尔斯泰，乃至自古以来汉文学的大家巨匠的作品内容和影响，甚至是揶揄了之所以其本人作品能够获奖的开枪点火意义。然而，我又想到，也许这正是他要掩盖他作品反现政的事实。
这才是他为什么要选择“母亲”的故事，在那样一个场面讲述。
只有不晓得文学意义的人，才以为他仅仅在说他娘的，而任何一个中国与之同龄和大过此年龄，像我这样年纪的老年文学读者，都能感受到，他通过对某个人——他的母亲、他自己、启蒙于他的说书人、他的父亲、他的老师、他在部队的长官——的处境、遭遇、反应、行为，在揭示亿万中国人生存的状况、表现和态度。
如此的故事，是因为不得不在于国情而必要的积虑之余，处心构思后再来讲的。
其次，他是当代中国很有代表性的持不同政见者。
虽然，外媒有称之“在迄今世界上第109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里”，莫言“他是第一位非持不同政见者的中国本土获奖人。”
他是通过讲故事的形式，讲述众多持不同政见——思想的和行为——的平民百姓、文盲妇女故事，来宣泄他本人的对现政不同的见解。
我常常也是一个持不同政见的人。
亿万中国人每天都在通过各种方式表达自己的不同于现政的见解。网上任何一篇有关政府政策和行动的新闻正面报道，其后无数的跟帖都在各抒己见，有时持不同政见的占大多数，有的甚至超过90%。
莫言倘若不是持不同政见的中国人，那他只能是平庸的，或者是中央电视台里的被“幸福”。
诺贝尔文学奖项会选中这么一个中国人吗？
我不晓得这是老外有眼无珠，无知透顶，讨好有钱有势的中国国家呢，还是因为以此来与莫言先生积虑处心作默契性的配合——对持不同政见中国获奖者以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保护性推介。
如果不是如我所感觉的这样的话，那我一定太过另外。
当然，莫言先生完全可以因为这个奖项的获得和他在世界的知名度，更加直言他的不同政见，让中国现政如鲠在喉，但本人的他，我看，也还是选择了演讲时着中山装和领奖时穿燕尾服。
2012-12-08 ～ 12-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