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连连低温已经好几天了。阳台上，最高期望不过7度。关紧门窗的室内也才11度。
      要是往年，我会开启书房的暖气，洗澡时打开暖风机，着了毛衣着穿外套，裤子也会找一两条厚点的，脚上毛袜。但是，今年不了，因为准备2月上旬出发去西藏，所以，得做耐寒锻炼。现在我上身就只穿两件单衣，下身两条单裤，袜子也就薄棉的，拖鞋也没啥保暖的，更不开暖气。
      有时跟在外的孩子网聊，视屏里见我胖乎乎的体形和冷飕飕的样子，知我为何后，责怪我是“自虐”。我则笑话这是“学着做企鹅”。弄得孩子哭笑不得：“现在还是先保暖，到时候，在高原了，穿上给你备了的那些特温的衣服裤子，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孩子哪里知道，学做企鹅，不光是穿衣戴帽的事，更重要的是要经得起寒气的侵体，在这样异常的天气里不患感冒。
      要叫挺起胸膛，说“这算没什么，不怎么感觉冷”，那我也不会。因为自找这样的寒受，着实很难受。尤其久坐在案边，手寒脚冰，两条小腿冷到麻木，连脖子都有点僵硬的时候，难受的就不仅仅在于皮肉，而是进了骨头。
      然而，一想二十几天后，就将真正要生活在最高气温9度，最低零下8度、零下10、零下15度的冰天雪地里，就要拉着行李徒步走在十数公里、连天数十公里白茫茫的高原无人烟区，我就打消了现在添件衣服的念头。
      手抖了，左右对搓几下。腿麻了，用手揉一揉。脖子僵硬了，脑袋瓜转几转。
      尽可能习惯于人体的自助，希望能在家里就能有点自己的经验。
      除了穿的特别少，还故意在洗碗、洗衣服时用冷水，不象往年那样用温水，也不戴橡皮防水手套。因此而得出经验：这样之后的双手，在擦干之后不久，反而发起热来。
      有一天偶然看到一位老将军的回忆录，他说在红军长征过雪山那时候，全连队的人只有他一个人的手没生冻疮，这个是得益于他记住了小时候父亲教过的：用雪擦手，不烤火。
      我觉得这道理一样。
      是不是物极必反，这就不知道了。
      还有不知道的，那就是不知道企鹅是怎么睡觉的。只看过动画片里，一大群企鹅站在冰窖里，拥挤在一块。
      当然，它们没有被子，而我是有的。
      在睡觉时，我试过睡在标明“合适于0℃～5℃”的户外旅行睡袋里。前十分钟还好，过后就越来越觉寒冷，实在受得不行。而且，在睡袋里腿无法自由收缩。要收缩嘛，人就得把整个身体蜷起来。于是放弃在西藏使用睡袋的准备。
      这就不得不考虑，到了那里之后，买两三床棉被，自己用针线将它们缝合成“睡袋”。现在，在家里，仍然下有垫褥，上有被子、毛毯。虽然没有开暖气，但就这环境和条件，也肯定要比在西藏好到天堂了。想象里，用自制的“睡袋”，这一办法或许可以凑效。
      我知道，企鹅之所以不怕寒冷，是因为它们通身都包裹有肥厚的皮下脂肪。我呢？和所有的人类一样，只有臀部有类似的储存。是的，我臀部会比一般的人多些储量，还有腹部和腰部，也都有点多余的积蓄。如果能消耗掉这些累赘，用于转化为热量所需要的，那在春天到来之后，我的体重应该会比较接近标准，体型也因此而问心无愧。
      这样的耐寒“锻炼”，实际是我还在广州时就开始了。只是那时的季节还没进入大寒，地理气候也不如福州来的湿冰。所以，真正的“锻炼”和忍受冷冻，还是冷空气下降的这接连几天。
      能挨得过去就好。
      要说，这气温之冷，比起我曾经遭受的心寒，真是微乎其微，笑乎我笑！
      企鹅笑起来，蛮好看的——动画片里有的呢！

 

                                           2011-0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