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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觅食的精灵

我们家在这里住的同一套间，却用有两个厨房。一个是去年11月装修以前的，一个是装修以后现在用着的。装修前的暗而小，不得不挖墙掏壁安玻璃橱，才能多放些东西。装修后的，因为朝外的一面打了，延伸出去五十公分，挨着边上又正儿八经地做了拐角吊橱，所以比先前的宽敞明亮了许多。      先前的那厨房，不管用什么药、笔、胶，蚂蚁、蟑螂、老鼠还是三天两头地来。      蚂蚁除了不会说谎以外，其他和人类没啥不同，有群体社会、角色分工。所以，类人的是，精灵的不是。      蟑螂也有人名，叫“小强”，而且永远不会自食毒品，是昆虫中的化学家，所以，也是类人的是，精灵的不是。      老鼠则不类人，而是被人类骂作“城狐社鼠”、“虫臂鼠肝”、“孤雏腐鼠”、“官仓老鼠”、“过街老鼠”、“狼眼鼠眉”、“狼贪鼠窃”、“鼠目寸光”的。      因为我们家有小孩生肖属鼠，所以我从来不这样说老鼠。不但宽容老鼠灰，还特意养过白老鼠。就连房间的门上也粘过洋老鼠米奇，而且是一贴就是二十二年。

所以，先前厨房里如果出现有老鼠，我们家人顶多是“嘘！”的一声，驱之而已，不做杀生的，尤其是我，虽见其鬼祟，又念之可怜，极端胆小，见人就掉头鼠窜，总不肯伤它。      殊不想，一次意外的一只老鼠与我斗智，并战胜于我，方让我领略到鼠辈性格的另一面积——机智、沉着和勇敢。      那是一只小小的小老鼠，如果不算尾巴，身子大小不过一个普通的鸡蛋。我发现它时，它已经在玻璃壁橱里。它应该是顺着自来水管爬，见右侧的玻璃推拉门没完全关闭，乘机进去觅食的。      我急忙把玻璃推拉门关紧，再拿来照相机，拍下它的作为。      本是站在大铁罐上的小小的小老鼠，一见我，紧张到全身直打哆嗦。看我关了玻璃门，反倒安静了下来。它把身子撑得长长的，探出身子，将大铁罐的前后左右上下打量了一番，突地一下跳起，两条后腿一蹬，就把原本紧挨着大铁罐的一只玻璃瓶踢倒！我再看它时，它已躲在大铁罐与玻璃瓶和内壁拐角这三者形成的小小空间中。身子的一侧背靠着内壁，一侧朝外，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我。最是奇怪的是，这时的它，像是鼓了气的，一刹那间身比原来的大了差不多一倍。过去只听过有“气壮如牛”的，岂料如今竟然亲眼瞧见“气壮如鼠”，吓得我真地胆小如鼠起来！      我原本就不过是观察观察这小东西，这样一来，我生怕它记恨，于是，我开始考虑怎么样放它一条生路。      那小家伙好像已经感应到我的想法，开始大胆地在玻璃的里面边爬边瞧，还和我有过几次鼠吻式样的表情，一改敌视的目光为亲昵端详。      它看出我要重新开启右侧玻璃门，立即跳上大铁罐，憋足了劲正视着我。      我才刚拉开玻璃门，“嗖”——只觉一颗黑球样的东西飞过我的头顶，壁橱里已经空余瓶罐。      我用尺子量了一下刚才拉开的玻璃门距，仅6厘米！      小小的小老鼠虽然2007年7月22日夜在先前厨房的这次觅食未成，但其惊险却已令我从此惊叹它是我们家曾经的精灵。

现今的厨房，蚁工们没了，小强们没了，国产米奇没了。有的是一支小小小小鸟。端午节后，差不多天天我们家吃晚饭的时间，它就从窗外飞将进来。绝无惊恐的大模大样的不慌不忙地啄食米饭或面饼。      小小小小鸟穿窗户，停菜篮，立碗沿，该跳的时候跳，该跃的时候跃，该飞的时候飞，自己边吃，还边听我们电视机里的声响，显得很有知识。这样来来回回，不下五六次往返。每次最末还衔一口，带而离去。可想是去附近的什么地方，喂哺它的小宝宝吧。      我拍下我们家现今的这快乐，一支来厨房觅食的小小精灵。同时，我还记挂着，那只小小的小老鼠，它应该长大了。          2008-06-14 听说明天是父亲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