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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过毛主席

今天是毛泽东主席113年诞辰。      我是见过毛主席的。      1958年。      9月1日，武汉大学创建的附属中学——武汉大学附属共青团中学（简称“共中”）开学了。学校只有一个不大的旧的二层楼房，一个不大的小空地。地点在老二区的附属幼儿园的侧面。老师都是在读的武大学生。“共中”是他们这些共青团员“勤工俭学”的产物和实在地。学校只有初中一个年级，两个班。      我是初一（一）班的学生。      这年的前八个月已经过去，从1957年就已经兴起大跃进，这时已是高潮。      虽然是新学校，虽然是刚开学，但是大学校园里师生员工的小高炉已经热火朝天了。为了给大人大炼钢铁提供原料，听说有的同学课余曾经到大学生的集体宿舍，偷偷地把他们刷牙用的搪瓷口杯砸坏了再拿了缴公。没有听说大学生们有什么不满的，也没有人取笑这事。也许因为这也是为社会主义事业作贡献，也许他们拿的化学系人的东西吧，因为我们有同学曾经在他们的试验室洗过器皿。      老师虽然仅有的四、五位，也都才二十岁边，但已经在课堂上讲授政治时事了。虽然是在大城市，但是我们也知道了毛主席提出的“水、肥、土、种、密、保、工、管” 的农业“八字方针”。      我们是上午上课，下午劳动。劳动课时，同学们带着自家的一把锄头或是洋镐、铁锹，到园地里种菜、种小麦。老师亲恭，学生效法，学以致用。因为当时有片电影叫《红孩子》，所以，我们那百十平方米的地就被命名为“红孩子科学实验地”。没有牌子，只是口头上那么叫它。地点在新二区的一块什么地方，离我们学校有点远。      武大的校广播站日播三次。中午从十一点半播到十二点十五分。中午用于开播的是大合唱《社会主义好》，结束播什么曲子，我忘记了。中间的时段，一般会转播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新闻节目，会播诵学生们的投稿，有时也播发校或系的各种通知，甚至预告本星期六晚上在小操场露天反映的电影片名。因为五十年代，很少数的人有手表，有电子管收音机的家庭也不多，学生们有的也只是自己制作矿石收音机，不见得有小闹钟，所以校广播站的起止音乐也算是一种报时。校园那么广大，大凡合适的地方都装有高音喇叭或小木盒子的音箱。广播响时，那声音在珞珈山青葱和东湖的碧绿中此起彼伏的飘荡，实在是是很惬意的。      1958年9月12日中午，还没有到下午上课的时间，我们班的同学就已经自觉自愿地积极地在田里忙活儿，深挖地，准备种冬小麦。下午2点，武大的校广播站大喇叭忽然响起了《社会主义好》的歌声。接着就是不间断地传来由一男一女播音员轮流的口播，反反复复就只有一句话：“重要通知，重要通知：全体师生员工请注意，请大家立即到大操场集合。”没有人会往什么不好的事情方面去想，因为那时候，即使是被打成右派分子的人也是“心服口服”的，五十年代中后期没有“游斗”事件，“三年自然灾害”和“困难时期”也还没有到来。各尽所能，按劳取酬，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景象是的的确确的，是社会的巍然。人民有着和平、幸福的安全感，快乐感。 同学们一听到广播，就赶快往大操场跑去。      武汉大学的大操场四边有三边是“山”地，有点儿高的高地。东西南北的方向当年我不知道，位置现在还记得：如果我们面对的是行政大楼，那么左边侧是一条可以行驶车辆的土路。背面是土路的继续，路旁是大排的樱花树，树后面是学生宿舍，再后是高高的图书馆。一幢幢的建筑物都不雄伟，但都很结实，整个建筑群的屋顶是清一色的墨绿琉璃瓦。这三面就是所谓的高地了。右边侧是还是那一条土路，土路从樱花树的一端开始逐渐斜坡下来，到这边已差不多是平地了。两旁有着被叫做“法国梧桐”的树，那是很高大的树。土路到此地之后，走向老二区，与其它的路会合。那些梧桐树也和冬青树相接去了，去到的地方包括小操场，就是星期六放映新闻记录片和故事片的露天。      大操场在我们到来时，已经有许许多多的师生员工。人们还再源源地接踵而至。不久就站满了人。除武汉大学的外，还有附近的武汉水利学院、武汉测量制图学院、中南民族学院中南分院的人。我们共青团中学的学生被安排在右边侧的最前面。（未完）      下午4点，那只有一句话的广播不再播了，传出的是歌曲，好象是《歌唱祖国》、《社会主义好》，具体的我忘记了。在乐曲声中，所有的人只有一件事，就是猜测是什么事情召集了这么多的人。最被认同的，就是有“很大的人物”来了。因为这里有经历的人知道，凡是珞珈山和东湖靠近珞珈山一面的各大学广播站没在惯例的时间开播，那就有可能是毛主席来了。毛主席每次来武汉都是住在东湖附近的湖北宾馆，他晚上工作，白天睡觉。每次来武汉，他都会去看望一个人——李达。李达是中国传播马克思主义的先驱，是中国共产党的创始人和早期领导人之一，是杰出的革命家、理论家和教育家，也是中国现代史上的重要人物，是毛泽东称为“同志“的长者。李达时任武汉大学的校长。我住的地方在三区，李达家的小院落在二区靠近三区的方向，是我上学和回去的必经之地。所以我听过这传说。      下午6点，天色暗了下来。夏季火炉的武汉这时才有了轻风。有人在围栏两端的石柱上支起竹竿。又有人牵起了很普通的三四盏大灯泡。行政大楼过往下来到大操场，是“X”形水泥阶梯。交汇处是由中段的一平台。都是围栏石柱的。这时，“会不会是毛主席来了？”当猜测渐渐成为揣测，“心都快蹦出来了”！不知哪里传来的一道消息：“毛主席在生物系看小球藻！”整个大操场的人们都知道了。整个大操场反而安静了下来。这时候，人们才发现广播已经没有了声音。 一列小轿车在夜幕中从我们右边侧的后方向往前方不紧不慢地驶来。后一辆车的前灯光把前一辆车扬起的黄尘土照得很醒目。大约有四、五辆，都是黑色的。车停在行政大楼前面。      安静。安静得可以听见身旁人的呼吸。      一个穿白色的上衣，灰色裤子的人出现了！好高大！是我们大家常在新闻记录片里才能看到的、再熟悉不过的、在现实生活中再亲切不过的人，从阶梯稳步走下了！      他，就是毛主席！      全场突然爆发起掌声！      除了掌声，还是掌声！      毛主席在平台上慢慢的来回走了一趟，向大家挥手！向我们致意！      一会儿，毛主席转身从阶梯稳步上行。我们共青团中学的同学异口同声不约而同的同时大声高呼：“毛主席万岁！”顿时，整个大操场““毛主席万岁！毛主席万岁！毛主席万岁”鼎沸！鼓掌与口号的节奏，让我们欢呼自己的幸福！      这幸福在车队离开之后的十几分钟里，完全使我们忘乎了世界一切的其他！      那一周，语文的课堂作文题目是《我见到了毛主席》。有同学说不知道毛主席来的时间哦。我们的语文老师有手表，他告诉我们：车来是7时42分，车停是7时44分，毛主席走来是7时45分，起步回走是7时50分。我在作文簿上按时间写了当时的事情，也描写了毛主席的样子，其中有一句是“毛主席的肚子很大，圈的是皮带”后来被老师用红墨水给划掉了。      我当年写的不如现在写的详细，也不如现在写的模糊。那时，我写的时候是幸福，快乐，天真，活泼。现在，我写的时候，泪水禁不住落下。毕竟时过四十又八年，几近半个世纪！      那年我是十二周岁的红领巾，现在我已是花甲的退休人了。      那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才成立九周年，现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业已五十七周年足了。      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什么风雨雷电，什么日月星辰我没有看过！      其中特别重要的大事之一就是我在1958年9月12日见过毛主席！那年，毛主席六十五岁。      毛主席啊，毛主席！无论是我戴上红领巾，还是我看见五星红旗；无论我当搬运工人，还是我成为教书先生；无论我在你的肖像前被挂牌批斗，还是我在领奖台上接受奖章；无论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还是平反复职子孙乐居；无论我单衣临风饥肠辘辘，还是丰衣足食把酒桑麻；无论后生距你已遥远少知，还是我读史探究过往即逝；无论是你健步，还是你长眠——我都这样执着的、真实的热爱你。      因为你和你同时代的一大批伟大的领袖，你和你的无数的有名的和无名的英烈，为我们后来者缔造了一个伟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      因为你给了我一生不变的信仰、信念、信心。      谢谢你，毛主席！                                                 2006-12-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