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份的事,通常有两种提法:“总得给个名份吧”和“总得有个名份吧”。
一字之差,细细品来感觉多少有着语者的角色、口气的可能不同。至于有什么,怎么样的不同法,为什么会这样说或者为什么不那样说,就非得先究竟了“名”,再明白了“份”、“分”的有别及其关系,才能掀头揭底地看清了“名份”、“名分”的头脚,没三四个钟恐怕火烧半天锅里还不冒白气呢!
所以,写两三千字来,算提个线头吧——
什么是“名”呢,跟“份”字在一起时,“名”就是人的“身份”。
什么是“份”呢,跟“名”字在一起时,“份”就是这个人以其“身份”本应和该当作为的职、责——角色、职务、责任、义务;从而获得相对应的权力——占有权、行使权、支配权、话语权;所有的权力,都关系到其人欲望和欲望达到的利,也就是“权利”。
常言道的“名不正,言不顺”,往后推便是“言不顺,事不端”、“事不端,行不成”,是个始末终究。
什么是“分”呢,跟“名”字在一起时,“分”就是这个人以其“名份”,可以分得“份额”的额度。
男人天性的强悍、勇猛、奋力、拼搏、征战,使得天下之王者其“名”可以自封,而女人天生的性别特征永远都只能“被”比之高大、威猛、强势的男人赋予其职,交予其责,给个名份,才有其可以得和可能得的名份。
千万别以为现今的社会早已实现了男女平等,但是,从任何级别的代表人数的性别比例看统计数据,到花花绿绿丰富的物质享受的归根结蒂,到床上的性交,不可计数的表象似乎女人更能操纵男人,让男人示爱,归根结蒂却还是男根与阴蒂的万事宗一,还是男性操作了女性。
因此,女人对于“名份”的切身利益,远比男人重视的多,甚至绝大部分的女人极的看重。
东莞电视台有个节目“家园故事”,差不多全是一个个丈夫外遇,一个个妻子四处跟踪,又无一不是以与一个个“小三”对质,来完善记者们乐见三败俱伤的结局。
江西卫视有个节目“金牌调解”,其中一个个的家庭一对对的夫妻绝大部分都因为“感情”纠葛闹分离,后来差不多都经过一场场“调解”,“和好”了。
看里面的真人真事,听里面的真话真语,最通俗的、最常常的,是女人的三句“我是你的什么人啊?”“她是你的什么人啊!”“你把我当什么人看啊!”
女人的这三句,其实同出一辙:名份。
在为妻的女人心目中,丈夫“分”给小三的一切,都是小三“骗取”去的,而这一切本是属于自己“我才是他老婆”这一名份的。
古今汉人有太多这方面的真事,话本小说、戏曲剧艺,尽人皆知的“杜十娘”是因为妓女的身份得不到明媒正娶,《红楼梦》更何止三五六七!
“妓女”乃职业,雅称“青楼女子”、“烟花里人”、“风花雪月”,粗俗“婊子”。
要论身价,老鸨说了算,以“名”为“分”“份”的,得看红不红,红不红到发紫,若红得不得了咯,做“妈妈”的老鸨也得与当“女儿”的女性协商理论,甚至不得已让个三二分的。
论理说,有教养,教育极高的雅娴淑女,必是不肯言语这些的,更不至于粗口“婊子”。免得玷污了自己樱桃红的嘴儿。但,凡事又都不可绝对,譬如,孙中山的前夫人宋庆龄就这样骂过江青,而且亲笔以英文写在给美国人理查德·杨的信中:“......我的所有西式衣服都给我表弟的几个女儿了。在那个婊子江青炮制的‘文化革命’期间,她们都被红卫兵从家里赶出来,所有衣物也都被抄走了。”这时间,距离江青所在的“四人帮”被抓起来已一年八个月之后,1978年6月5日。
这个时候,据现有的资料可见:孙中山的遗孀宋庆龄已经与她的生活秘书、年龄辈可为其子的男人结为合法夫妻。也就是她不再要“孙夫人”的名份,而是另人的“夫人”。
据述,六十年代初,宋就对这个自有婚姻家庭的男人产生感情。
因为宋不同意同居,生活秘书离了婚,她申请结婚。
对于女人来说,生活是最重要的。
能让女性最深刻感受“生”和“活”的男性,除了生活,还是生、活。
“生活秘书”是个具有中国现政官僚私生活冠冕堂皇腐败的“名份”。
后来,还因人而异在官府设立“机要秘书”。
他们的婚姻最终获得恩准。
1981年5月29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副主席宋庆龄逝世。她遗嘱“请不要把我和国父放在一起,我不够格”。
她葬到父母遗骨旁边。
本应本当可以法定“名份”之“名”,“分”得亡妻遗产的丈夫,只能拿走自己的个人物品,当即被离北京西城区后海北沿46号。
1982年,我在北京学习期间,去过那地方参观,挂牌已是“宋庆龄同志故居”。那是一座曾经先后作为康熙年间大学士明珠的府邸花园、嘉庆年间成亲王永瑆的王府花园、光绪父亲醇亲王奕譞的府邸花园、末代皇帝溥仪的父亲醇亲王载沣的王府花园。
可惜乎?这些名堂与不再是“某人”的遗孀和现在是“某夫人的丈夫”又有什么关系呢!
由此,我笑看天下之何独女人,不也有不计其数的男性在女性面前的“名份”和“名分”被玩弄的么!
此一例典型。
在我“熟悉”的现当代名女人里,江青的“名份”和在文化大革命十年里登峰造极的“名分”,过来人没有不清楚的。我可以省略赘文。
但怎么省,都得提一下:张玉凤。
张玉凤从毛泽东专列的服务员到毛泽东的贴身,“总得给个名份吧”,事物局的总管为毛泽东着想。
“总得有个名份吧”,女人在尚未把握得住根本时是问询,带有哀怜的乞求,紧紧操控了根据之后,就变成向主子索取。
于是乎,一个极具把玩的“名份”产生了——“机要秘书”。
确实,对于男性,还有什么比男根更机要的?
真理:女人能把握得住男根,就操作了男人。
江青没把握好。
她无法像毛泽东发脾气骂张玉凤“滚”的时候,张玉凤敢于顶嘴:“再叫我回来就是狗!”江青只能在被审判席上感叹:“我不过是毛主席的一条狗,毛主席叫我咬谁,我就咬谁。”
“狗”,也不失是一种“名份”——似乎有时候比被别人骂作“婊子”更高上。
“四人帮”被打倒之时,关于江青之恶,最广泛津津乐道的是关于她与“面首”的流传:“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江青半夜来电话”,原本只是半夜开会研究问题的,却扯到“招男妓”去了——而三十多年来,所有的“当年”与江青“共事”的人,在陈述亲历事件真相时,无一此言此语。
我这里把宋庆龄和江青放在一起,来话说“名份”,似乎不当。然而,我自有道理。
道理在于:
第一,国人对名份的文字在意多在喜柬、丧帖。《毛泽东主席治丧委员会名单》可见证之,其中江青、宋庆龄名列首要,而张姓一排无张玉凤。当然,最是的还在于她并没有合法合理的名份。
第二,江青、宋庆龄皆有“国”子号人妻的“名份”,所不同的只是宋庆龄守了个死人的活寡,江青守的是活人的死寡;最大的差异则在于,宋庆龄为了正当的法定的名份,自己脱去了虚伪的外衣,做了个名副其实的人妻。
第三,江青固然一其政治手腕、权术伎俩不共戴天的、十恶不赦的一面,但她对丈夫毛泽东的“忠”、“义”,又高洁于宋庆龄。江青一生婚姻的各个丈夫,全都是中国共产党要员,她与男人的婚姻全都合于当时法定,而最后一任丈夫是中国共产党主席、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反而迄今不为人知登记的历史档案何处之有。无论的无论如何,都说明她热衷中国共产党的革命事业,不属青楼,没顾烟花,也当然实际上,她为了名存实亡的名份,为了顾全大局,至死不渝当了一条“毛主席的狗”,最最重要的一点,她是四亿五千万成年人里唯一没有背叛毛泽东的女人,即使临死也为自己正了个名份——“毛主席的学生”:“毛主席,您的学生来了!”这一品格,应该让三千一百万“誓死捍卫毛主席”中共党员羞愧不如一个“杜十娘”!
就“名份”而言,还有第三个现当代女人比宋庆龄、江青更典范的吗?
2014-09-20
【本篇有关】
1976年,全国总人口九亿,约50%是成年人,相当于四亿五千万人。
1976年,中共党员人数三千一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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