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期间那次去佛山祖庙，却因为“独行浪漫”之旅是不兴事先查阅资料的，结果最近才晓得原来石湾就属于佛山，而且同在一个区！
      昨天一早去了佛山，为的是看石湾工艺美术陶瓷。
      我十来岁时就喜欢上陶瓷，尽是眼观手不能动的画报之物。

      后来低价位的实物购买了，也摆设了，收藏了四十来年，就图个东西的好看，人文的雅致，居室的相得。
      另一方面，我喜欢去博物馆，流连于人类远古时代的破坛破罐，作为自家没有的见识补充。
      陶不是瓷。

      瓷不是陶。

      陶的坯体只需要黏土，瓷则要求一种以其地名命名的“高岭土”黏土。所以，陶土只在800℃到1100℃的窑里烧制，超过这个温度，会被烧熔为玻璃质，而瓷坯的成器，窑火则至少要1200℃以上，上至1400℃。所以，陶器声沉，再薄也不能透一点光，而瓷器相反，声扬，厚一点的也透得了些明。至于挂釉，技术活层面的区别，就不是我能说得清楚的。
      还知道陶和瓷都有工业用、建筑用、日用和工艺美术四大类之分的，

      所以很明确，去佛山就只为了看石湾的工艺美术陶瓷。
      结果呢，有两个出乎预知：
      第一， 去了才晓得佛山有“陶都”之称。之前，包括从小听到中国四大名瓷分别产自景德镇、德化、醴陵、淄博，而且景德镇是“瓷都”。这“陶都”之称，过去也只听说是宜兴啊！但是，一到佛山，一大座的“中国陶瓷城”，连同它四面八方的街道店铺，才懂得个建筑和日用沐浴陶瓷的所以使之然。
      第二， 曾经声名赫赫的石湾工艺美术陶，如今不过了了。
      我对建筑和日用沐浴陶瓷没有兴趣，在“中国陶瓷城”没走完一刻钟，拍十来张照片就完完。

      知道还有相隔十来个公交站的另一座“华夏陶瓷博览城”，也不想去。
      石湾的工艺美术陶瓷，按网上外地去过者的发帖所指，我去了“南风古灶”。
      “南风古灶”是一个以新旧民居改造成的商业“街”，形似“围子”。因此，许多店铺前后穿通的，看有五六十块招牌，实际不到三十五家。
      这些家我差不多都经过了一下，所见卖的大大小小琳琅满目，有达摩罗汉、观音、寿星、济公、八仙、钟馗、关公等等的神佛，有兽畜鸟虫鱼龟等等的动物，有渔、樵、耕、读、牧、奕、饮、琴、游、戏等等的人物，有牡丹、秋菊、荷花、红梅，乃至菜蔬瓜果等等的植物。其中挂牌“大师”的作品相当大量。甚至还有号称“当代领军”的专卖店的各代表作、绝版作。
      广东人将这些统称为“石湾公仔”。
      按道理和规矩，这类作品是不许可拍照的，所以，本篇列出的，仅“中国陶瓷城”里观瞻的得来。
      我目之过去的“石湾公仔”不下千件，而能让我动心的仅一件，即使九千九百九十九见标价十来万、几千，或者1元，我也不会有动于衷。因为“大师”们过于迎合世俗，所之失去了神气、灵性、生气和鲜活，和我印象里的那些画报之物差距太远。至于一般工匠的不是作品，儿戏了。
      我在想，是时年的远去，还是人心的不古？抑或是我在了此地，不但能够眼观，还能手动？

                                         2013-0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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