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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观广东人

我是福建人。从1985年迄今，先后作为书评演讲者、高校教授、企业管理者、自由旅行者，在广东的东西南北从事、就业、生活、休闲，累计实际所在6年，时空跨度22年间，直接交往过的政界、教育界、商界、民众不计其数，现在仍有联系的也近百位，其中不乏至亲。      无论我在国内的哪里周游，或网游，几乎天天耳闻目睹关于广东的新闻，由新闻引发的话题，也每每在媒体播放的小品里看到“广东人”。      作为广东的受邀的客人，曾经的客居，行旅的过客，我对广东人有着自己的观察。有的话不知道向谁说，甚至我不知道说了有什么意思，但是，我还是不得不说，说了，我自己会轻松些。      我要简单地说的关系到三点：广东人说什么话，广东人有没有文化，广东人在忙什么。      广东人说以广州话为代表的粤语，方言。与普通话和大多数北方方言，甚至南方方言不同的是，粤语不仅保留了古代汉语的平、上、去、入四聲，还保留了古代粤语对四聲的细分，有着九声：阴平、阴上、阴去、阳平、阳上、阳去、阴入、中入、阳入。      如果我们要追究广东人为什么说以地处北方的北京话为基础的普通话会比较其他地方的人困难点，这也许是原因的所在。      即使说普通话不如说方言流畅，但是，就我所见所听所知，除农村的五十岁以上的妇女，绝大多数的广东人，与外地人都以普通话交流。他们中的城市人，说普通话的水平，与闽赣江浙皖湘云黔贵的城市人，仅有的区别的就是都各带点方言的腔调。即使在乡镇村庄，人们的说普通话也很是自然。      我认为，任何人，能够自愿放弃自己的习惯，而去顺应对方的习惯，即是一种遵从。这样的遵从有尊敬的意义。      可是，我们的许多小品过分夸张了广东人说普通话时的腔调，甚至夸张到歪曲。      我认为，任何人，任何作品，以他人善良的不足，将对自己的顺应、遵从、尊敬，作为取笑娱乐的事由，轻则言之，是极不懂得道理；中则，属于缺乏平等观念的教养，重则，可斥责之为地方歧视。      这是我要表达的“广东人说什么话”的问题。      广东人能够一直沿用古代汉粤语九声，同时又接受以北京话为基础的普通话，这本身就是最具文化特质、广泛存在、为人们所必备的文化表征。      文化的特质起码具备：内涵的特别、外在的固态、传承的可能、创新的意愿。      广东人不仅有自己的方言，还是近、现代以来创办并迄今广为流传的报刊杂志，有悠久历史传唱不衰的地方戏剧曲艺，有对中国画极具影响力的岭南画派，有与景德镇瓷器媲美的石湾工艺美术陶瓷，有上百成千在中国文化史册和革命史册彪炳千秋的伟人名士英烈，有中国近代启蒙和现代发展以及当代浓厚的商业文化，有国内各省最庞大数量的包括电视台在内新闻媒体，有发达的全民健身体育场馆和活动，有中国八大菜系最具盛名的粤菜系，有广东设计制造覆盖全国民生市场的服装，有通俗歌曲粉丝们无人不知不会不唱的粤语歌，如此等等丰富的文化和文化产品，皆在全国前列。      之所以有那么一种言语，说“广东人没文化”， 我认为，要么这些人仅仅识得“文化”二字，要么有某种针对广东人的社会心理偏见，要么就是故意否定广东人的文化不是其所以为的“文化”。      广东人不但有优秀的文化，而且广东人的文化如同广东省是祖国文化和祖国领土的重要组成部分，是绝不容许任何人分割、践踏的。这不是我认为不认为的问题，而是上过学的中国人应有的基本常识。      这是我要表达的“广东人有没有文化”的问题。      有一点，我很被广东人感动的。在长期受到众多匪夷所思的非理广东人时，很少看到广东人愤起反驳。排除我“没有看到”的原因，如果真是广东人少有愤起反驳的事实，那么，“广东人在忙什么”就成问题了。      “广东人在忙吃果子狸”，“广东人在忙吃活的猴子的脑”，“广东人在忙找小姐”，“广东人在忙制造盗版光碟”，“广东人在忙抢窃”，……不是广东人的这样说广东人的人们在忙什么？      我不否定，有广东人爱吃果子狸，也可能有极少数的广东人吃过活的猴子的脑，有那么一些广东人找过小姐并继续找，有那么些不法的广东人制造盗版光碟，有广东人抢窃的案件并还在发生。      这些是中国的媒体在报道广东人加大力度严厉打击的新闻时广而告之国人的。      我们国人有句话说“吃饱了撑得慌”，还有一句说“惟恐天下不乱。”      有那么些外地人，上班时间没事了，在广东人老板提供有工资、电力、空调的办公室，用广东老板提供的公务电脑，代表着非广东人愤而怒之广东人。有的还愤而怒之东北人、河南人、上海人、湖南人、湖北人、陕西人、福建人、北京人、江西人，等等。最后，全中国也就剩下这些到处骂人的“愤人”。      我坚决肯定，广东与中国任何一个发展中的省区一样，存在着，并继续发生着，甚至不断创新着问题，众多的问题，很大的问题，垃圾、罪恶。但主角未必都是广东人，甚至合计起来更多的是全中国各地的到广东、在广东行为的人。      广东人不都是老板，许许多多老板是全中国各地的在广东挣钱的人。广东人有农民，广东人有果农，广东人有建筑工，广东人用以广州话为代表的粤语，将自己叫做“打工仔”，广东人将被包括外地人在内的老板辞退时的圈铺盖，形象地叫做“炒鱿鱼”。      广东人常常怕自己的火气大，所以喝凉茶。也许这是广东人一般情况下说话比较亲和的原因。      广东人很现实，很实在，广东人很忙。广东人在忙着挣钱。广东人最忙的也就是挣钱。即使知道各种议论，“没时间”、“不用争”、“没意思”、“做自家的事就好了”、“和气生财”，便是大多数广东人不作搭理的原因。

2007-05-21～25  广东行志                           2007-05-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