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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最好不要去说女人的不是。因为女人不是男人，男人不是女人。”这是我的原创句。
然而，我曾经在上个世纪的七十年代末和八十年代初，在一个很集中的时间段里，说过四个女人。
这四个女人是玛格丽特、卡列宁娜、玛丝洛娃、杜十娘。
在四个女人中，三个都先是贫寒出身，后沦落风尘；唯卡列宁娜是婚外情。
四个女人，都有钱，都拥有牵引男性之欲的外表美，都拥有女性超凡脱俗的自由心灵，都有过真实的最美好的性情之爱，
也都因个人与世道的矛盾而以悲剧终卷。
玛格丽特死于肺病，卡列宁娜卧轨自杀而死，杜十娘投江而尽，只有玛丝洛娃将被押赴西伯利亚服苦役四年。
我当时没有说这四个女人的不是，相反，我说了许多关于她们的是。完全基于认真理解她们的境遇，悲悯她们的感情。同情她们的遭遇，并将此思想在文学讲座上作了表述。
在这四个女人里边，我最惋惜玛丝洛娃从无知到故意的堕落过程，最伤感杜十娘的悲愤于觉醒。
但是，我必须明白说出：理解、同情、悲悯、惋惜、伤感的是《茶花女》的一个妓女，是《复活》的一个妓女，是《警世通言•第三十二卷》的一个妓女，是《安娜•卡列宁娜》的一个偷情的少妇。
这四个女人都是文学作品塑造的人物。
如果这四个女人都是现实中的人，勿论再怎样出身贫寒，再怎样有钱，再怎样外表美，再怎样超凡脱俗，我都只会继续理解、同情、悲悯、惋惜、伤感于她们的事情，却无法接受她们成为自己的妻，即使是情人，我也不。
如果是我的儿子与她们中的任何一个要结婚，我也一定会有像玛格丽特的男同居人阿芒的父亲杜瓦先生那样的心态，出于家族的“自私”而极力规劝我的儿子离开。
一个很简单的理由，我们必须正常生活。
一个再浅显不过的现实，与类似这四个女人的经历、个性者结合，历史的现实中的确是有的，那么，有几对成为社会现实的正面的榜样？
我没有见过。
我没有见过，不等于没有。
那么，为什么我或者我的儿子要去做少见甚至罕见者呢！
我当年就公开表达了我的思想：也许，有些人会站在文学评论的人道主义立场，为宣扬平等民生权益，而指责我的虚伪、卑劣、无耻。但是，我更要鄙视其中绝大多数的批评者，因为他们不但没有我这样的勇气，公开承认自己人性的矛盾面，表达自己在社会强势压力下的无奈，而他们中说不定就有人是阿芒，是伏伦斯基，是聂赫留朵夫，是李甲，所以才道貌岸然。
不知为什么，在成千上万的读者听众里，我没有收到这样的反馈。
我没有受到这样的指责，或许我提示了人性的复杂，或许我指责了文学人物被政治评论的什么一种模式。
其实，即使在现今，或者在若干个十年以后，国人能够有聂赫留朵夫的精神反省，或者说精神复活，那也远比阿芒、伏伦斯基的好。只怕李甲那样的人更符合我们的国情。
不谈那四个女人了。
说我要说的第六个女人吧。
姑且撇开这个女人的车祸死亡是否是谋杀，姑且撇开她与王子生养了两个儿子以后的婚姻是否幸福，姑且撇开她公然背叛 曾经志愿自愿投身于皇室而成为王妃的面对上帝的发誓，有三个事实却无论如何她是撇不下的：
公然婚外情到与情人同居，而且同时期是两个情夫。这是一个事实。
她出车祸之前是与情人在酒店寻欢作乐至极，导致她的情人酒精超过许可极限的三倍而驾车双双去往情人的寓所。这是另一个事实。
她以上的所作所为是在她的法定婚姻还在，王妃头衔还在，夫君知道，儿子知道的现实中进行并发生的。这是又一个事实。
她完全可以离婚后去做这一切，因为现在的世界和她对于这个世界而言，她不是那四个文学作品的女人，她不是被迫被害没有女性尊严和没有社会地位的女人，她不是被诱骗的女人。相反，她是应有皆有，可以为所欲为的女人。但是，她没有离婚，而是在婚姻存在的事实里怀着不是正在和她同居的一同死于车祸的情人的身孕。
她死了，死于非命。我记得有人写过，“上帝要让一个人死去,首先是让他发疯”。
我没在这里说我曾经说过的第五个女人，那是毛泽东的第四个妻子。
她上吊死在秦城监狱。“上帝要让一个人死去,首先是让他发疯”这句话不合适于她。因为她不是一个人。
“女人死都死了，男人还去说女人的不是，那一定是这个女人在这个男人眼里不是人。”这还是我的原创句。
2007-09-03 此篇受人客半寸墨命题《谈谈名女性，例如戴安娜》而文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