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个社会，比较起毛泽东时代，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是有目共睹的。
      至于有哪些变化，因为人们的家庭背景不同，个人经历不同，所在的阶级阶层不同，所得利益攸关不同，言语的初衷不同，三十年来，亿万人议论不断，千万人争议不断，万亿言论难尽。
      莫衷一是。
      在思想解放的今天，没有必要“一”是。
      在多元思维的今天，也不可能“一”是。
      我曾经无数次地问自己——有哪些是截然不同的？
      政治一脉相传，手法虽然多端；世象说是没有了集体的大锅饭个人的铁饭碗，实际却突现了集权的大金库实权人物点石成金的权杖；心虚社会主义大道在哪里，真事高速公路要收费；……
      似乎也没有。
      我这人啦，忒那个什么来着，所以就时不时以过去的眼光看今天，以现在的眼光看过去，通过收集到的千幅1949年到今天的各方面的非官方的人事照片，作比较。
      看多了，渐渐地，也还是不那个怎么地，虽然发现有些相互是截然不同的，但未必是普遍的，更算不上共同的。
      但是，又隐隐约约能感觉到有一种，的确有那么“一种”，是存在着的。
      那么，究竟这“一种”是什么呢？
      最终确认了普遍的、共同的截然不同的什么存在在五十九年里，在近三十年的前后，只有一种共同的截然不同的。
      这就是——目光。
      严谨地说，是少年以上，尤其是青年以上，特别是成年之后的人们的目光。
      人的衣着可以更换，姿态可以摆弄，发式可以打扮，背景可以选择，笑容可以故意，眼神可以表演，表情可以做作，唯有目光是真。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之前的，包括文化大革命期间的，照片上人们处事在情的目光，喜、怒、忧、思、悲、恐、惊，七情分明，纵然有睁眼的盲人，有白内障的患者，但他们的双目仍然有清晰可见的余光。
      但是，三十年来，越到当前，人们的目光似乎越来越不与场合相合。正式场合里，普遍缺乏一种神采，常常是一群人的茫然，一班人的浑浊，齐齐一堂人的游离。
      我曾经为此而疑惑，想探究个明白的原因。甚至，我会去从国民性来问讯。
      因为富裕，所以抛弃了千百万曾经穷苦的良心？ 
      因为利益，所以违背了做一个好人起码的诚信？ 
      因为面子，所以公然向全社会巧舌如簧的掩饰？
      因为热闹，所以忘记了八万个生命地下的寂静？
      因为权利，所以四十个教授争一个处长的位置？
      因为现实，所以肆意地玩弄历史任何一块牌灵？
      因为害怕，所以歌唱？
      因为孤单，所以联欢？
      ……
      因为太多的因为，所以太少有合理的逻辑。
      因为终于有了这一种普遍的、共同的、截然不同的目光，我又莫衷一是于“因为”和“所以”了。
      以“经济是基础，精神文明是上层建筑”的理论来解释，那么，是不是可以这样说——
      因为资本市场的最终目的是“利”，人类又有着贪婪的欲望本性，所以，当整个社会利欲熏心年久日深了，打开心灵窗户之眼睛，目光就显现出现在这样游离时的茫然，浑浊得无了神采。
      毛主席在天无灵。

 

               2008-09-09  毛泽东主席逝世三十二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