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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无言

“言”者，文字。      今天写不成什么文字了。      已经酝酿好的，为七幅照片小品胭脂红、龙袍黄、英雄铁、菩提光、柳色新、伴根草和鱼鳞波，题写一组《收拾野春入襟怀》诗的，起兴勃勃开了好头，便不三不四地蔫了，襟怀里尽是不该有的郁闷。      怎么有不该有郁闷呢？      话得从昨天近中午的一件遭遇说起，后来这件事解决了，到晚上又遭遇了另一件，虽然看似问题不大，但早晚的事一关联，我就郁闷起来。      不好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对谁说什么。      阿聿七点来，带了一大堆食品和水果。知道他还没吃，就在家随便把上一餐煲的鱼汤加热，我和阿聿一起下饭。      八点，阿辉来，捎着几盒无锡的卤制品，什么豆腐干、面筋的。说我，最近又发胖了，脸颊往两边长，还笑我肚子发福得好大，问我这几天身体怎么样。      我也就只说还好。房子装修得太舒服，五天七天不下一回楼梯，连报纸也是别人帮着拿来，垃圾随便也带走，当然我又越发地横了。至于肚子，应该不是现在正在的这样大。现在这样是不正常，内气膨胀，应该是起先吃罢米饭，不想浪费了那汤底，把里面的淮山、花生、薏米什么的全倒进的缘故。服六片胃得安应该会消的。      阿聿阿辉看完青年歌手大奖赛的电视节目，十点走了。      该吞的药吞了，该方的便便了，胃胀稍有停止十来分钟，又来。      我也无所谓，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于是，继续一边又在我的电脑前忙活儿，一边听着电视的新闻资讯，直到时针快转到1。      带着二件郁闷和一肚子的胀气，我睡了去。      二点不到，醒来一次。四点，又醒来一次。还好，什么也都克制不想，月光的宁静让我都躺回到黑夜。再醒来，是晨间六点半，比作息时提前了半个钟头。      起来。胃胀如昨。直到此刻亦然。      那二件引发的郁闷，此刻也“亦然”。      二件的第一件，是告诉阿聿，说我的浏览器更新以后，原来的“收藏夹”变了，少了许多网址，让他帮助解决。阿聿在行电脑，以前无数次安装系统，处理故障，我都依靠他，由他摆弄成的“收藏夹”就有两个。大概是星期天，阿聿原本的休息被我这一侵略给麻烦了，一反往常的好脾气，居然抱怨了什么。      我以怨报怨道：“我如果会，我也不找人帮了。我知道，找人是不得已的。”电话搁了下来。      阿聿再打电话来，我没接。      阿聿的脾气我知道，昨晚为什么来家，我也知道。      “收藏夹”的问题表面解决了，但我说的“找人是不得已的”，我自己还在折磨。      找人帮助，说一次，人家会帮则好；得说两次，那是恳请，不得已的，而还得再说，那是请求。在我看来，“求”是很自卑的，必须放下自以为是的尊严的。      我从不“求”人。要有什么事，也一定在至亲和挚友中找，确认其有能力，也一定会帮我的，我才说。绝对不“求”。      我记得自己在去年11月末写过《老头乐得不求人》。大事豁达可以到如此，怎么会在小小的“收藏夹”问题上迷乱了对阿聿的收藏。      尽管我知道阿聿的来家，说明收藏夹的清晰和稳固。      第二件事，昨天白天一直没有接到某老友的电话。前两天某老友打电话给我，问好，我说正想去她养鸡场，取10来斤的鸡粪，作我家庭养花的基肥。她开玩笑说了一句“哦，几十年过去，我现在也就剩下鸡大便了啊！”我说了些与她父母兄弟姐妹通家之好的往事。最后，约好昨天给我电话，说今天星期一一早一起搭什么车去的具体时间和地点。      结果到晚上七点也无她的声音。      我不得不电话这位老板。      某老友：“不用急呀，我说今天会联系你，今天还没有完嘛！……明天不行了，没有送饲料的车上鼓岭，……要等有车了才能上去……”      知道什么是“放鸽子”了吧？这就是！      先前根本没有提到“送饲料的车”。      浑！      某老友这些年来曾经约我三次，都是事先说好时间的，结果我都被放了鸽子！      几十年世交的朋友，到了这再三失信的份儿上，我还能说什么。      一天中二件遭遇人际的不顺，我知道，问题在于我，是我自己的不能变通，改变的可以重新再来嘛，而对方的不能够实践承诺，事实有客观的原因，人家答应的给予的变成不给，答应的办的变成不办，都不是“欠”。      文字以对的不是别人，收拾野春入襟怀的当是我自己。                               2008-03-24 夜晚

 

     〖后记〗阿聿当天晚上解决了电脑“收藏夹”的问题。3月29日某老友送来一小袋鸡粪和二十几只鲜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