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捕鱼(散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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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往?开来?

   发布日期:2007年01月19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在我的1965年2月23日至10月2日的纸日记210则中,有192则言及继开。
     继开不是我小学的同学。他是我小学同学的中学同学。这样,我与他在1964年的春节有了最初的认识。那时,他是农学院畜牧兽医系大一的学生,我是华师一附中高三的学生。寒假快结束前,我要先返回武汉,在南平火车站的站台上,他也在送行的几个同学朋友中。
     那年高考后,我成了学业终结者。9月上旬回到南平。日记记载“9月28日我去福州找工作和找继开”,有了第二次的相处。十天里都住在继开的集体宿舍。那时,农学院在梅峰。白天他去上课,我去谈工作,或看他留给我看的东西。其中的国庆节放假,一起去了西湖留了影,到过南门兜,在仓山看了场电影。“那是我返闽以来真诚的笑。”
     再次见面,还是寒假,我在南平仓库当实习仓管员,工人。继开天天晚上都来普安堂陪我。日记有追记:“(1965年)2月1日,农历甲辰十二月三十,除夕夜,为了我们的友谊,结为兄弟。” “继开的生日1944年11月30日(农历十月十五),属猴,比我大一岁,他为兄,我为弟。”“第二天正月初一,我们在金山照相馆拍了合影。”“接下来,他来我家,我妈炒了白餜。我到他家,吃了很香的饭。”
     寒假后,继开上学,我留在南平工作。去过继开家,与他父母、弟弟、孪生妹妹都有很好的交往。
     1965年6月 10日,我到福州学习。12日星期六傍晚,“继开在梅峰公交站等我”,“我还见到他的同学亚发、秀清、维典”。“继开和我明天看《林家铺子》。这是最近公开批评的电影。”“他为我买下了秀清的餐票”,但是“我还是在13日走了。”19日星期六“我吃了晚饭以后去继开学校。不巧,天下雨,他和亚发一起去看电影《霓虹灯下的哨兵》了。当他们回来时已经近十一点了。我被雨淋得已经透湿了。”6月29日“寄一封信给继开,请他代我向亚发借两元钱寄来,因为配一付眼镜(300度),要用5.73元。”6月12日“晨寄2元款还继开。”13日收到继开信,问我星期六有否准备去他学校玩。那星期六没去。7月29日“收到继开信,要我在他放暑假前去他学校。”7月31日星期六我去了,一起看电影《烈火中永生》。

     1966年文化大革命以后,我曾经收到一封继开的信,附有一张他红卫兵大串联在南京中山陵的照片。后来,他给我写过信,那是大学毕业被分配到厦门角美后,在一所中学任教时写的。
     我那以后也被下到了大凤。再后来,我去了孔原、水北,最后离开南平,带着破家、破家具。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的通信没了的。
     1985年,我应邀到南平讲座,见到继开。身不由己的我在市委办公楼前,仅与继开一面。他指着下方的一座旧楼房,说他在成人教育和工农教育办公室任教。
     “春秋农事”1月11日《我种过一棵树》文字后,承蒙南平人客“金玉木木”的留言,我得知了继开的手机号码。
     我犹豫。二三十年过去,手已皱纹叠叠,足已老茧层层,都已做了祖父的他我,联系后会如何?我不是他的同学,要么谈我俩共识的朋友——继往吗?   “桃花依旧笑春风”只是古诗一句;要么谈各自己现在的家庭——开来吗?“儿童相见不相识”就不会是一句古诗了。
     西湖,这二三十年我没去过,当年的清水波,是否还清?我不知道。他知道?
     1965年2月23日,我的日记最后一句是:“友谊,多么引人啊!”
     引人继往?
     谨以继开兄1964年题赠第一张照片句为愿:“祝我们的友谊长青!”
     由我开来?

                      2007-0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