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夜里开始写《同样的一条面包》，到昨天1点半过才罢，已是昨天子夜时分，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些乱七八糟的写题，4点起来修改，4点38完毕，再倒头，一下子就睡着了。却觉得左半屁股痛，而且越来越痛的厉害，像是被什么咬的。伸手往那痛处去抓，抓到一活物，死命用力甩了出去，那物摔死在一棵倒地的大树根上，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只好大的老鼠！吓得惊醒……
    《周公解梦》把做梦作为未来现实的预兆来解释，西格蒙德•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认为，梦是自过去现实材料的重组。
    无论如何，二者让我不能不去感觉和感受过去和未来的梦想与现实。

    譬如，一层大堂，百十家全卖的是世界级名牌货，压根别想有2千元人民币以下的商品，一件女装定价8万元，一块手表价钱在112万，一个男式斜挎便包1万2，像我这样脚上还趿拉着凉鞋的老头，里面的人或许看到我，以为他们是在做梦，而我面对将达180个店家、现在开业还不到一半、兜完4层必须2个钟的“太古”，又是多么现实的梦境！
    我甚至可以这样认定，这样的现实，对于中国现今绝大多数生活在地市、县级的平民，更不要说打工者和农民，只能、只会、只是、只好是未来的现实，而对于达官、富人、出国考察、移民、侨居、留学西方发达国家，即或是香港人，也早已成为过去梦想的现实。

    倚栏拍杆，俯仰传送带式电梯缓缓地流淌，展望四周玻璃橱窗的异彩流光，辨别罕见汉字招牌上的字母，照面全是洋人洋发洋胡子的模特广告……一种过去就有的思想再一次觉醒——“白猫黑猫，会捉老鼠都是好猫”；汉人满人，会统治好中国都是好华人；华人洋人，能让人民生活幸福都是好领导。在一切都要国民付钱的国家，在人民没有权利支配社会主义社会的国家资源、贫富贵贱并不共和、人民只能是服从统治者维权统治的国家，谁能统治得好，“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与什么人种——白人黑人，作为我，已无所谓。

    有猫，何必用手去捉老鼠！

    达官权贵们可以冠冕堂皇地要求我爱国，我只想问一句：你们的子女送到西方发达国家去，移民了，你们不正是选择了好的统治者吗？不是先从人民共和国人民所共同拥有的社会主义资源资产大肆捞取，然后转移了的吗？
    当然，你们可以指着我说：“你的子女不也在国外吗？”是的，但是，我为此付出了我一生血汗工资省吃俭用积累起来的全部！我没有带走国家的任何资源，更不要说一分钱的资产。就连我孩子的所谓“享受”九年义务教育免除的学费，那也不过是取之于民，还之于民的税收，我被征收的个人所得税远远超过还给我们的。

    别跟我讲政党，别跟我讲主义，我比当朝者讲“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更早、更真切，我信仰共产主义比当朝者的宣誓要更早、更庄严。然而，在当朝者背叛自己政党的纲领、背叛社会主义的主义、践踏“为人民服务”宗旨的现实里，我只能回忆过去的梦想，它的材料，也只能享受在现实的梦想空间里，资本主义构建的预兆。

    我庆幸自己，去过无数黎民百姓乃至他们的子孙梦想的将来。是的，我去过另一些人过去梦想的现实。这话就像今天，气温还高达31℃ ，对于中国大部分地区来说，既是过去的，也是未来的夏天，但它却是现实的已经进入冬季的广州。
    就像我所记述的这座高楼大厦，去了回来后，猛地因为看到投资商的名号图标，才记起前五年，我住在明雅苑，下班会常在这一带散步。
    现在，工地没有了，楼层起立了。
    它呀，“太古”！
    今天这篇开头不是讲写面包的事嘛，这当儿，让我想起苏联电影《列宁在1918》里，有句极具经典的对于未来现实期望的台词：“会有的，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后来，面包有了，苏联没有了。这是过去的现实。
    我讲这些杂七杂八的，干啥呢！扯鸡巴蛋的不是？

 

    2011-11-05 下午 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