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乐！”

刚觉得啼鸟的好听，就只觉我站在一个什么地方，一张平展绿叶，呈显出由复生成对生状态的茎叶，从熙熙攘攘人群的Lu那里飘来，慢慢地飘过我的头顶，叶脉清晰可辨……

上初中时，我学《植物学》极好，以至今此一眼即识它属蕨类植物。

这是昨天清晨的实与虚。

“鸟叫”，手机微信的铃声。

蕨类植物叶片的飘移，梦。

祝福句来自英国苏格兰的卡夫卡。

听到小鸟叫的时候，我这里的天还没怎么亮。

北京时间比东京时间晚一个小时。

卡夫卡采用的格林尼治时间，比北京时间晚八个小时。

Lu的贺年小鸟便是如此到来的。

我一向不喜欢，甚至很不要用微信的——因为只要开通微信，任何知道电话号码的人，都可以自动来“加入”这个号码。不“同意”，拒之失礼。“接受”之，每天有事没事尽收到“转发”的，其人乐此不疲而我厌，我烦；“接受”之后再“删除”，说不过去。最后的办法，就只能关闭手机——而我身处在外，又必要随时听取家人信息的，所以，只要关闭了电脑，手机就得开着。

后来，Lu和我在电脑上聊。

Lu说：“我的微信还造就了一个美梦啊！”

Lu和英国人结婚了。

我有一首《插页》，那是Lu斟酌结婚之时写给Lu的。

还有封信《容器》，是Lu告诉我已经结婚以后写的。

我不是一个稍微肯用点情的人，甚至许多时候冷到没有知觉。

因为“情”必须有“心”，而且年纪要“青”，而我，前者收起，或者说“放下”了，后者不再。

但我仍会偶尔会想起Lu，毕竟是国际婚姻，不同的文化背景，不同的生活习惯，不同的思维方式，需要时日去了解、适应、改变和融入。一定很有情趣——“心”和“青”，“走”前“取”。

我一向鼓励青年去国，也主张与其国公民结婚。所以，我的子女、家族中的许多后人，能行的都行。

时光不会倒回，我只能为自己抱憾而写《今年我才三十九》。在里头，表达了一种“倘若我2012年才三十九岁”的假设，那我会做什么和不做什么。其中，说到“我决断不会结婚。不会要小孩。但我应该有好合好散的固定性伴侣。”

一个很自我的自在者，哪里还在乎谁的评头论足褒贬！

昨天在电脑前，告诉Lu：“我最近对于‘什么类型的人不合适结婚’，‘什么类型的人必须结婚’，有了自己的看法。就是：经济、思想、体能、精力、生活能力，完全独立和独立性特别强的，不合适结婚。反之，只要其中一项不足的，就需要另人来补充、扶助和共同。”

过了好几分钟Lu说：“是的。不过要维持婚姻总是需要妥协。”

我说：“不妥协的就（会）离婚。”

Lu先说：“是啊。”再接着：“你比我有发言权。”

我回之：“是。所以我现在才有这样的知悟。”

我的“发言权”当然指是我经历的婚变。

因此，我更坚信自己看法断言的正确，甚至比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中说的“婚姻是合法的卖淫”和“合法的卖淫是对婚姻生活的必要补充”，更切合人类发展史，当然比我写过的《生存能力与自我存在》更加精炼。

和Lu网聊时，东京时间已是17点，卡夫卡已是阳光明媚的2015年第二个上午。

时间总是飞逝的，留在世间的蕨类，乃最早的陆生植物，盛极于古生代后期的石炭纪和二叠纪，却飘来到三亿六千万年后的我梦中，这是何等的浪漫！

一个今人不多提到，偏能仅晓其一“紫菜苔”的“蕨”，竟然曾有古诗 500 首言及。

思想最早一首——先秦的《草虫》中句“陟彼南山，言采其蕨”，适用今志。

2015-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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