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要关口谈判的参与及后来的我
| 发布日期:2009年03月07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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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辉车毁人亡后,作为家属代表,我已经参与了紧要关口谈判,一道的有专业律师、汽车质量检测专家,对方是某国进口车辆中国经销商委派代表,也是负责这个片区的售后客服总经理。
我们很清楚,这一谈判将为时很长,甚至旷日持久,既有现象的过于简单的已经有目共睹的明白,又有技术的相当复杂的不为他知的黑箱,还有势不均而力要敌的利益对抗。
阿辉的父亲、我表弟阿明仅受过小学教育,生意场可以如鱼在水,而在此时则只能托人代理,我是其中之一。
为此,我必须研究所有现今已经得到各有关事件的鉴定报告,必须知晓有关这一款车的说明书提及的内容,找相关的资料,看懂工作原理,找到并论证事件之所以发生与产品某个操作系统发生故障导致的结局的关联。
为此,我必须把我已经知道的说给表弟阿明听,让他对其中的关键有所知晓。
在我已经看过去的所有文件中,律师提交的《法律意见书》给我留下的印象,不得不让我为它进行极有必要的梳理、重新清晰的符合逻辑的架构。此后,必然还得对它句斟字酌。因为这样,甚至,我不得不教律师看哪份文件的哪句文字,哪点技术为什么是事故的关键,等等常识和职能基础。
在我已经参与的第一次双方接触会谈的过程中,我已经看到谈判的结局和另行的解决途径。
接下来一个月里,双方会进行第二次,或者说第二轮的第一二次的谈判。我以为,在这一轮还没有成为僵局前,不必有我的参与,因为现在还不是紧要的关口。
这样,我有了来广东处理其它事务的时间。
名为辉儿的干爸,生为辉儿的指导,我有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为之善后。
即使我已经预想到这件事、情的结局,如同我有过类似的两件事、情的经验,我也还是以我心修我行。
那两件事、情,处理的过程,我没有后悔,仍觉应该,但对于后来的我所不遭遇,不能没有思考。
第一件事、情,发生在1973年冬天。那时我被流放在邵武,在省邮电管理局的一个战备仓库。我的家还在南平梅锋坊16号南平市邮电局宿舍。我们邻居有位电报房的林先生当年被下放到南平地区下属的光泽县邮电局当投递员。南平、邵武、光泽同在鹰厦铁路线的北端,光泽站是福建往江西的最后一个县级火车站了。
那年冬天,我接到我的父亲从南平发来的电报,说林先生在光泽突然死了。林姆姆和二个未成年的女儿,还有邻居圣韵姨姨已经去了,她们要我就近去。
我立即搭了火车去了。
林姆姆和二个未成年的女儿见到我,嚎啕大哭。
此后三四天和光泽县邮电局的协商谈判,事实是:林本人床铺在局投递组办公室内,凌晨四点起来在隔壁煮面条,跌交后被人发现已死亡。争议的焦点在于,是否属因公死亡。我坚持是,对方坚持不是。那时还在文化大革命期间,作为唯一的男人,我理所当然打了前炮,尤其是圣韵姨姨要上班不好请假,她先回去南平后,我固执己见从达九天,直到局方满足了我们的要求,林先生才就地埋葬了。如果现在发生这情况,当然符合《劳动法》所说的“因公死亡”条件的。那紧要关口谈判的艰难,还有我一路搀扶林姆姆上山,那情景,三十五年后犹如去年。
我们家搬到福州以后,林姆姆到福州走她的亲戚时,还联系过我的父亲和我的母亲。至于与我后来,就没有了联系。她们应该是很容易知道我的所在和电话号码的,但没有联系。我听梅锋坊16号老邻居说林姆姆还健在, 两个女都很好,这就好了。我不想因为我的出现,光泽的曾经让她们犹如去年,也就不联系了。
第二件事、情,发生在十年前,也是冬天。
之前我早已在福州,兼职了日中交流株式会社中国代表处的事务。某日,接武汉初中李同学的电话,说我们的女同学吴某某之子中央美院毕业后,到福州地区的福清港资企业工作,请我能就近给予关照,看能否为之安排更好的工作。我见过一次那小伙子,请他吃了一餐午饭,谈话中知道他的老板娘是他妈妈的结拜姐妹,很是照顾他的,工作是包装设计,专业也合适。我如实将此回复给了李同学。
时过差不多一年,也就是1998年吧,突的一个中午李同学来了一个电话,说吴同学之子意外车祸死亡了,吴同学夫妇已经飞抵当地,让我就近去帮助。
一个小时半后,吴同学扑向我,三十七年的时隔化着我一肩的泪湿和那句:“剑达啊,这里就只有你一个是我亲人了啊!”
陪同他们去看过保存在尸房那冰柜里的小伙子后,接下去是我们与商人间的商业性。我提出的,在上班的时间,为公司到银行去取款,司机开车,他坐车被另二辆车夹击而毙命,完全是因公死亡,各项目赔偿和补偿应该是24万。
最后,这家资产上亿的企业按交通事故给了六万。
十年过去,吴同学没有联系过我。后来的我也只能谅解人家因失子之痛而忘乎了失礼的当然。
后来的我,到底在期待什么?一声道谢而已。
为不得一声道谢而耿耿,这是我修行在道的不到。
所以今次再三而为。
2009-03-07 广州 候鸟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