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田插秧(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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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杂事】十胎依次

   发布日期:2009年07月07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九弟:

写过前信《【本来杂事】祖上若干》后,你电话来说所得丰厚,要我尽快写。我何尝想拖沓下去。写这样的事,光写事本来就不是事,还浸泡了无法绞得干的那血那情不情的东西。因那日的写,这两天来睡眠乱梦一个接一个,偏偏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都无关系张氏家族的,一个成员也不曾有过。这跟我平生仅梦过一次六六志忠哥,应该是很合我的内心的。

志忠哥是我有记忆的认识的张氏家族血缘关系的第一人。之所以会梦到他,应该与他同样的被抱送别家有关,更因为他在世时无间断保持着与我密切关系的同胞兄弟。

今天,我写的是张氏同胞兄弟姐妹关系的事和情。

这里,我先说一下,这家人相互称谓实在是乱七八糟的乱。我承认,迄今我不知道生父生母一共生了几胎。就这个问题,生母说在我之后,还生有三胎,即无名的“十”,还有两个女婴都抱去了孤儿院。他们所谓的老大、老二、老三、老五、六六、八八,有叫习惯的,也有重叠的,例如有两个老大——大哥、大姐,所以“老二”应该是老三。那么,如果这样推下来,他们说的“老三”是不是老四呢?是,因为真正的老三年青时已经死了。这就是以下我叙述时只能按他们的习惯说法来说的不得已。

实际上,已经有好几位看过我给你书信文字的人客已经注意到,无论从我的生身还是亲养的哪一方来看,或者是从族之同辈的排行来看,我的“三哥”都不符合实际。作为张氏的你,不过是顺了我后来的亲养家族的称谓,没有亲口听过我说其中的来由。

其实这是个笑话。我顺便讲个清楚。

你知道,我的父亲在杨庄村的家族里的同辈里,堂兄弟合起来共有四人。我的父亲是第三。我小时侯学我堂叔,也叫我的父亲“三哥”,而且久久不改,成了一时家族的笑谈,并在此后,我的堂弟都叫了我“三哥”,甚至这边家族的晚辈称我为“三伯”、“三叔公”等等的。

现在,回过头来,继续写关于我的人身之本,依胎次道些张氏血缘同胞之些些。

胎一,剑珊,兄弟姐妹里真正的老大,名副其实的大姐。因为她双下巴,比谁都肥胖,家里家外的人都叫她“阿肥姐”。我认到家时,她在精神病医院当护士。究竟大我多少岁,我不知道,也没问过。她的长女比我还大一岁,即使她18岁结婚,也比我大十九年。如果按我听说过的前几胎是连年的、后有隔年的,那她甚至有可能大我二十一岁。

旧中国,一户人家生七八个孩子是常有的,十胎十几胎的也有。我儿童时代,都已经是新社会了,学习苏联,政府鼓励生育,生的越多越光荣,还评“英雄母亲”,生五六个孩子的更普遍。我就见过母女同坐喂奶的,也见过姐姐哺乳弟弟妹妹的。

大姐护士学校毕业,是家里最早出去挣钱的。

讲到家的往事,我还能记得的,她说,有一次,她买了咸带鱼,冒着下大雨,发大水,送回家去。

我22岁认到张家后,头一回是模仁哥带着去,后来是我自己去,一共去过大姐的医院三次。都是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她会出到街上,买一小碟荔枝肉给下饭。

只去过她家一次,是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我送木头的洗衣桶给她。那是夏天的一个下午。她给我盛了一小碗绿豆汤。

大姐的家,位置在现在的五一广场,具体好像在现在的省科技馆的宣传栏那里,是私房,单层板木的旧建筑,没天井,阴凉得很。

也是在那一天,我唯一见到大姐夫一次。大姐夫姓杨,莆田人,瘦,退休前在国营的什么单位开汽车。

那天,大姐说了她有糖尿病,每天吃一粒米大小的明矾。

大姐1989年10月死了,死于糖尿病。大姐夫也当然老的不在了。什么年月死的,我不知道。

大姐的女儿阿玲比我还大一岁,1968年我用自行车载她,她坐在车后架上,我单位的同事以为我结了婚还跟个女的好。

大姐有个儿子,叫“阿弟”,还有个小女儿,叫“阿妹”。大名是什么,我一概的不知。

只是到我年已半百,大姐去世后,才又见过阿玲一次,阿玲的孩子都快结婚了。

胎二,可钦,他是长子,我也跟着大家称之为“大哥”。

听生父说,大哥14岁去了台湾——不知道那时生父生母一家都已经在台湾,还是他独自跟谁去的——学做裁缝。因为极的聪明,又很是端正的,被大嫂的父母看上,培养了他,后来在台北铁路局任职和发达了,和大嫂成了家。生有一子,名“向前”。大哥大嫂很是孝顺,尽管那么多年不得来往,终是时有得便,托香港的中介转来信、照片和钱的。

我有过一张大哥大嫂向前的合影。已经发黄得厉害。文化大革命里不知遗失在哪里了。照片上的大嫂一身旗袍,高领,很雅,显得贵气。大哥和向前都着西服。三人都是那时我们大陆难得见到的样子。

大哥单眼皮,长方脸,高额。我觉得他长的是谁也不像的样子。倒是我的孩子有几分相似于他,而向前双眼皮,瓜子脸,既不像他爸爸,也不像他妈妈,却几乎就是我的少年。

向前小学六年级时去补习,被火车风卷入而死。这消息从台北传来,包紧了,没让生父生母知道。

给父母的信,大哥不亲笔,皆由大嫂写的,落款二人,大哥签名。我见过。但从来没联系过,几年前谁告诉过我——我忘了——说因为独子向前的突然离去,导致他们晚年在高雄清凄不堪。我想,二位在的话,皆已耄耋。

三胎,荣瑞,他们都叫他“老二”,我不敢,我叫他二哥。一家人去台湾时,他学的什么,我没听说过。听说1945年日本鬼子投降后,大家往大陆时,他带回了两辆自行车。那年代有自行车不亚于今人有宝马。

我认回张家的1968年3月,曾有过几天住在琼河新村九座二幢。不知是以谁的名义租的公房,里面住着模仁夫妻和孩子、生母,还有二哥的一对双胞胎女儿和最小的一个女儿。

有一天,晚饭过后的光景,我正在吃饭,忽听得有人敲门。开开,进来的是个矮到一米六三左右,猴腮瘦双眼皮的男人。他一声没吭,点了点头,顺手带上了门。虽然看他的老熟的动作,知道他应该是与这屋有关系的,但我无法找到有谁与之相像的。

当时的其他的事,我完全忘了。

那夜的事情,我却记得一清二楚。模仁的妻子去隔壁房间和母亲合被。模仁的房间里,模仁和模仁的小孩睡床上。我跟二哥打地铺,一头一床被。到半夜,我感觉脸上有点湿,半醒中知道是二哥的手在摸我的脸,能觉察到他在流泪。我有点惊喜,以为是二哥因我认回到家而喜极而泣。始终不敢动弹。

次日,什么事我见过二哥拿起算盘,双手同时打,手指的动作飞快。问及,才知道他一手是计算,一手在验算。我打心里对二哥佩服得五体投地。

兄弟姐妹去福州照相馆合影,二哥的样子似乎有点笑意。

直到1970年入夏,我从志忠哥的来信里,惊悉二哥因为受不了被批斗的折磨和凌辱,跳了三明大桥,这才联想到1968年那唯一我和他见面的夜,他应该在那文化大革命清理阶级队伍一开始,就预感到他厄运的到来,或许那泪是为诀别而流的。

我完全没有二哥的语音印象。他太沉默。

听志忠哥说,二哥解放前加入过三民主义青年团,二嫂出身大户人家,回大陆后去了三明,在一家什么单位当会计。

我认识二哥时,他已经自己开了个电瓶维修小店,给车辆充电、维修车用电瓶,还自造打鱼的电瓶出售。

我见过一次二嫂。是二哥没了以后许多年,文革都结束了,二嫂从三明出差回福州时。她住在娘家,地点是五一路文革时期作为观礼台的那家百货公司的后面民居。是由弟弟仔带我去的。

二嫂是银行的会计。听说工作能力极强。她为什么不怎么被张家的人说起,也没听说过她有来看过张家人,其中应该有故事。只是我与二嫂一面之见,她给我的印象是很正派、很朴实,很有分寸的。

二哥二嫂一共有五个子女。大的小萍,小不了我几岁,能歌善舞,却有些耳聋。文革里和一个工人李明生结了婚。他们有个女儿李娟娟,今年也四十过些年的岁数了。小萍却在文革后死于舌癌,年仅三十多。

小萍之后,二哥二嫂孪生一双女儿小蕙和小兰,乳名“依眯”、“依乖”。我68年第一天找到张家,就是她们去工厂找回生父的。她们约莫小我十二三岁。小蕙1981年国庆节在三明结的婚,10月2日和爱人王泽生从三明来福州时到我家坐了坐。他们准备去上海、杭州、苏州度蜜月。后来,我去过去他们家一次。泽生喜欢摄影。听志忠说,后来,国营工厂倒了,泽生买了车,开出租车了。小兰和泽生有个女儿。小惠的情况,我不知道,听光华姐说,后来调到福州来了,好像在银行工作。

小蕙和小兰之后,是弟弟仔洪。二哥二嫂也就这么个男孩。洪儿小时候应该有八分像我小时候,每次见到我总笑得眯眼:“八叔!”文革后他回福州玩,应该是1983或1974年的那次,向我借了自行车。1991年3月收到洪儿1989年和妻子纪代莲、女儿张薇的一张大照片,背面写有:“张薇三周岁四个月”。1985年我去三明讲座,离开时他半夜到火车站送我,那时他已经在三明钢铁厂工作了。不想,那一次竟是永别,洪儿九几年死于肝癌,估计才三十几岁。

洪儿下来,是二哥二嫂的最小女儿“乖妹”,户口名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在琼河张家见到她时,她约莫七八岁,长得极是好看,因为奇怪她的动作,才知道因幼儿期药物导致她终生智障。乖妹后来死了,按我听说的,推想她死在十几岁时。    

四胎,凤鹏,家人都叫他“依海”,会不会原名“剑海”的,后来他自己改了。这是我猜的。他在抗战末期患脑膜炎,在南平去世的。但是生母对我说的:“你跟依海最像,一模一印的。”剑海死于游泳,应该是在台湾时的事。除生母外,没有谁跟我提到他。因此我估计他的死在少年,或更小。这是否是同一人?现已无人知晓了。

五胎 剑辉,大家习惯叫他“老三”。我与他的相貌相似的多了些。因为志忠哥说他与老三有联系,说了我认回家又离开的事,老三知道后,在给他的信里讲了离合皆有因,去散不无故的话。志忠哥后来还将老三的台北忠孝路的地址告诉了我,让我也与老三通信。1985年,我与三哥通有三两封信,内容都不记得了。他的信不久前我还在翻找别的物件时见到过。要知其言,应不难。有一封来信里还夹了一张他们的全家福,从各人衣着便装推测,像是在什么酒店用餐后的合影。三嫂站中间,三哥站三嫂的左边,右边和后面是他们的都已二十过头了的长女、次子和小女。女孩叫什么名,三哥信里应该有说的,次子的名字,因为大哥的儿子名字向前,印象很深,所以也就记得住他叫向光。

那张全家福的三嫂虽然便装,但也着的是夏天的旗袍,戴的大珍珠耳环透出的富贵气,还有三哥的夏威夷海洋花色短袖衬衫,都给了很深的印象。而三个孩子,都很朴素,剪的台湾式大学女生的发型,男孩也白色短袖衬衫,戴圆边眼镜。

好像还不止这张,还有一张照片是三哥三嫂在不同年份拍的,在一矮树前,都穿的翻领T恤衫,样子显得老了些的。

记得三哥说过,三嫂是广东人。

1991年3月10日三哥剑辉在台北去世。三哥去世的消息,也是志忠哥告诉我的。记得他去世后的头年春节,也就是1992年初,我挂了电话到他们家,对方问我是哪位,我回答后,对方说了大意是不知道或者什么的,我说完“那打扰了”就断了以后的任何联络。

六胎,模勇,他们都叫他“老五”、“五五”,我认识他时,他在八一钢铁厂当厂医。五嫂一家是1960年印尼排除华侨时归回祖国,被安置在福州华侨农场生产劳动居住生活的。五嫂姓名陈幼兰,他们都叫她“幼兰姐”。五哥结婚后的家,是他岳父分给他们的部分住房呢,还是因为结婚申请获得的宿舍,这我就不知了。那地方我去过两回,一回是五哥带我去的,还有一回是我去向五哥借自行车时去的。五嫂有一辆英国的三枪牌自行车。

应该是因为文化大革命清理阶级队伍以后,五哥下放去了琅歧人民公社的乡村保健院。1979还是1980年时,我还找到那里。琅歧岛是侨乡。文革后沿海最初出现海上走私,许多人去那里换港币和美元。我和我的朋友一起兴冲冲地赶了一个下午的路程,跑到那里,已是夏日的暮色。五哥第一句话:“你来这里做什么?”第二句话:“没有。快回去吧!”弄得我在回来路上,朋友问我:“他是你哥吗?”不知是说的是长相,还是那语气和态度。我只觉得,跟向他借自行车的结局是一样的。当然,我也不曾忘记,五哥的第三句话“弟弟,走好,路上车多,注意点!”

或许,受这些潜意识的影响,此后凡是有人向我借自行车,包括洪儿说要用车,我立即交出,即使我要上班也得用,自己宁可走路,搭公共汽车。凡是有人找我有事,一定先让座,倒杯水,尽所能帮之。临走也绝不说“走好”,而是“带点零钱吧”之类的实在。

我虽然也有一时之气老五的,但过后也无所谓的,他儿子阑尾炎在市二医院动手术,我家最近那里,天天我送饭去。这事若不是琛琛1994年来我家看望我时提起,我还真忘了。

五哥和五嫂的三个孩子,长女秋红,次子学琛,三女名什么我不知。长女是1965年生的。在五四路一家华侨商店当营业员,丈夫是给什么领导开小车的司机,姓什么我一时间想不起来,极是少见的姓。我去过他们家短时间坐过一次。

琛琛后来去了香港进了教会学校,1985年寄过一封信和一张他和女外教老师的合影。1993年12月他从美国和他的新婚的台湾客家人也在美国的妻子回来,在福州会亲时,邀请了我去。我送了一块上好的寿山石雕作为贺礼。那时,他已经在美国医科毕业,从事受孕试纸的研究,临返美国的1994年1月,来的我家。

三女去日本留学,我是知道的,时间大约是在1989年秋后。她在华侨饭店的留学代办处办手续那天,我见过她。有听华姐说过这女孩后来和志忠哥的长女晓燕合了分的故事。

1993年那次会亲后,再有老五的消息是有一次在光华姐那里听到的。他开的私人诊所因为注射药物死亡。前些天,我在网上查到一篇登载在1997年《福建法学》学术刊物上的文章《简析一起卫生行政诉讼案件》,只见文章前头一节“原告:陈依清,福州市晋安区新店镇某村村民。原告:许章伟,福州市洪山镇某村村民。被告:福州市晋安区卫生局。原告陈依清之女、许章伟之妻赵若秀于1995年7月8日就诊于个体医务人员张模勇所开诊所,同日上午九时出现不适症状,至上午十二时于转院途中死亡。”后文我没再去查。看来是一条人命,老五从医四十年,怎么会这样,实在替死者痛惜。

光华姐也是那次说的:“老五死了。”

老五死之前,还有受老六志忠的要求到南平喝酒的故事,那是志忠哥说给我听的。

七胎,光华。她是被张家抱送给别家的第一个孩子。姓吴。只要老五按她养母的叫法叫她“依命”,其他人直呼其名。我一向都叫她“依姐”。1968年3月我认到家后,模仁哥带我去台江上杭还是下杭路的航运子弟小学,那天好像三星期天,下午,阴天,她独自住在学校木头老屋的二楼,一间狭长的板房里,一张单人床,两张小学生的旧课桌。极简陋的生活。她说:“以前教小学,现在带幼儿园。”

八胎,志忠。他是被张家抱送给别家的第二个孩子。姓邱。他被叫做“老六”、“六六”,我从来叫他“依哥”。我跟他的关系最是亲密,在博客里,写到他的也最多。

九胎,模仁。如果不是我的找回,他是张家最小的孩子。生母呼之“依弟”,其妻在人前必以“模仁哥”称之。我当面叫他“依哥”,其它场合则不一定,或就叫他名字,或“比我大的那个”。他属马,1942年的。他应该是张家真正的主轴。一表人材,只可惜“台属关系”令他大学无门,落得五大三粗的人,当过书店的营业员,工厂的锅炉工,写得一手好毛笔字的他,三十年前在南后街开一小店,专做店铺招牌的。后来怎么样,不得知。他人缘好,肯帮助朋友,喜欢受人尊敬和有人随从,也不知道这一辈子现在的他过得怎么样。

模仁哥是我认到张家时,第一个见面的兄长。他的说的“现在好了,最小的小不点找到了。”“你从小没在家里过,现在家里有什么,你都可以拿。”让我热过好一阵子。我傻呵呵地真拿了三样东西——他那时在肥皂厂,家里储藏了好些人家凭“工业券”才能定量买到的肥皂,我拿了一“联”的两块;他有一方红布,我拿了做了三角游泳裤;他有一本空白的相册,是他结婚时人家送的,我拿了——后来就再也不敢拿了。必须承认,拿他的相册是错的。我当年想的很不应该,那时甚至想顶嘴“难道我拿回来的电表、搪瓷锅、伙食费还抵不上你的那三样!”也就那以后,我再也没多走张家了。

模仁哥的妻子名凤仪,出自姓林的大户人家。我称之“凤仪姐”。为人热情,开朗,凡事笑脸,人样儿好看,手脚勤快。特别是夫唱妇随得自然。起码在我看来,她无心计,对张家的老少大小是有劳苦功高的。她是因为地主家庭的原因作为早年的知识青年去了北峰农场劳动的。

模仁哥和凤仪好像过去是同学。婚后在1968年生了个男孩子羽,大家都叫他“羽儿”,隔两三年生了个女孩。女孩我没见过。

羽儿小时乖得很。大了,上的第十中学离我1984年工作的邮电俱乐部很近,所以常有来我单位吃午饭、要纪念邮票、替我的生父他的祖父与我之间传递字条书籍物品的事。应该说,我看着羽儿从一岁长到十五六岁的。羽儿长得像我家的孩子,不过他说话声音很特别,带着鼻音,而且时有“夹舌”,一句话“的的的”地好几下。不知四十出头的他现在还这样不。

应该说,与张家关系、和同胞关系的不再,似乎断在九十年代生母去世之后。但,就我而言,心理的疏远应该可以追溯到更早十来二十年,甚至认到张家后不到一年,我意识到我的父亲和我的母亲给我养育之恩和无以伦比之后就潜在着离开。

离开的不可惜,既有对自己本来来路的已知,亲情体验的感受,也有因为高潮过去的失落和对失落的再认识——关乎人性的思考。

写到这里,已六千七百多字,心情的包袱似有放下。

因为光华姐、志忠哥,都是抱送出去的,所以,留待以后写他们。

祝好。


三哥

2009-07-07  再在屋


1997年《福建法学》学术刊物上的文章《简析一起卫生行政诉讼案件》可查

http://epub.cnki.net/grid2008/detail.aspx?filename=FJFX199703018&dbname=


【本篇有关】

2007-02-01 《剪得断,理不乱》  http://cqns1946.com/contents/6/2009.html

2007-02-01  志忠,我哥  http://cqns1946.com/contents/6/2010.html

2009-07-05  【本来杂事】祖上若干  http://cqns1946.com/contents/2/4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