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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节牌坊下的男人心得

前夜，一溜子的牌坊，从近往远，由大到小的直挺挺地立在灰蒙蒙的冬霾中。天开始下大雪。不久，漫野白皑皑的。我身穿着夏装，短袖的汗衫，短裤管的半截裤，脚拖一双凉鞋，走在雪地里，直到牌坊下，足有三五百米，却一丝不觉寒冷。      仰望最前的一座牌坊，匾额上有金色的四个大字“钦旌节孝”。后一座的则只有二字“贞节”。再后的还不曾待看，已与第一座一同飘散消失。      慌忙中我发现，因我的手还在抚摸这第二座，所以它还站住。      我急忙用手指扣敲，方知其是纸质所造，不禁一声嗟叹……      醒来。

再睡，无梦。      再醒，已是昨天早晨。阳光灿烂。      再回想，觉得有意思。梦里所见，皆前天晚间收集资料图片时的所得。      本想乘兴在昨日就此“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作文，又觉还有什么，例如有关牌坊资料的搜集，有关贞节意思的诠释，有关其他故事的整理，甚至幻想确有其人其鬼的出现，终究是有头绪，有中枢神经，也大致已知立足，却怎么也结论跳脱不出传统的关于牌坊的说教。      我是冥冥中已知自己对于贞节牌坊有了另类的感觉，只是感觉还不成认识。      今日，觉得还是先记下的好，免得不久忘得一干二净，连感觉也无有。

古时经官府呈奏折获皇帝钦颁恩准为表扬节孝民妇民女比较立旌旗更千秋不倒的贞节牌坊，以反封建社会礼教观点，是一定要不得的，是一定要推倒的。      我一方面坚决反对以类似“一女不二嫁”和“生是某家人，死为某家鬼”的束缚任何女性的人生自由、封堵人性正道的民俗、族规；另一方面，我又想，如果妇人，在已知族规并无此方面的制约，或虽有教却无规的情况下，完全可以夫死改嫁，而自觉志愿坚持操守，不改嫁，一如既往上孝敬公婆，下抚育子女，又有何不可？以反封建社会礼教的观点，是否是剥夺了其选择个人生活方式的权利和精神的依托呢？      一妇人的守贞节、尽孝道，或成街谈巷议的佳话，而感动其他的妇人。妇人们或割舍不了亲子之情，或相比之下，再嫁作富人妾为贫户妻，同样没尊严无饱暖，还不如从一而终，反得美名，于是仿效礼节之妇，使一个县乡里族或许出有数名甚至十数名可歌可泣可立牌坊的节妇。这权衡利弊之后的和谐家庭和谐家族和谐社会构成，何以不能受到旌表呢？

人们可能归咎封建的“礼”所倡导的“节”，奴化、扼杀、泯灭了这些妇女追求解放的要求。      但是，如果我们将之理解成这位、这些寡妇之所以自觉志愿坚持操守，几十年矢志不移，正是她们基于一拜天地对于神圣的遵从；二拜高堂对于父母的尽责；三来夫妻对拜，是他们夫妻有过生不同时死同穴之山盟海誓的履行，那么，我们就能够理解为什么不把安全套的使用方法在中学课堂进行教育，实物在大学校园流通备用，以及初婚不是初夜，作为反封建来标榜的理由了。

我虽健忘，但誓言永志。      贞节牌坊在我梦里是纸质的，为古代良妇孝女而立的。但，站在现实的贞节牌坊下的我，是男的。回望夕照里的所立，猛知觉贞节牌坊的石心。           2008-07-02  疼痛的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