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现在的人好象对生命无所谓,自杀的,杀别人的,出现低龄趋势。有的杀人,一杀还连杀好几个。怎么那么看轻生命?
★所谓的生死,对于他们来说,比较起他们当时面临的问题或者局面,都不重要了。
二、你想过杀人吗?
★没有。
三、你从来没有仇恨到想杀人吗?一闪念?
★没有,一闪念的也没有。因为我的理性足以控制我的情绪,我知道那一定难逃法网。即使侥幸逃脱,也是在世之日,寝食不安,生不如死。但是,我曾想过,我所仇恨的人自己死去。后来,我知道,死是最简单的最迅速的让其解脱罪过,不如其一直生活下去,长期受到灵魂的鞭挞,时不时让其获得关于我生活得自在的信息,这样的惩罚才是长期的、巨大的、有口难言的、有心病不得医的。
四、那人家也这样来惩罚你,你会怎么样?
★我知道这世上一定有人期待着我死去,但是我得活得有质量。
五、什么叫“活得有质量”?
★当我遭遇不测的大难以后,或者我一时受到什么极不愉快的事情之时,我会自己给自己的心理进行尽可能迅速的调节。在保证身体健康的基础上,尽可能快地找到自己感兴趣而又有能力做的事情去做,将注意力集中到做事,来转移或淡化不幸的感觉。不做任何辩解,停止所有联系。同时,将生活的项目多样化,工作、学习、娱乐、健身、旅行——这是量。因为在每个项目中都能得到放松,得到收获,得到快乐,质也就有积少成多的有了。
六、你对生是如此的积极,那么,你怕死吗?你想过自杀吗?
★对于死,我有一个漫长的认识过程。
在我的祖母去世时,我人生第一次知道人会“死”。那年,我还在我的父亲背上。“死”,对于幼年的我,没有意义。
在我童年的时候,我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我的母亲有一天会突然死去,因为我的母亲常常生病。因此,我知道“死”与“生病”的关系。
小时候,最爱听的,也最受恐吓的就是关于鬼的故事。因此有了“人死之后变成鬼”的概念。
我的小学一位同学下雨天被倒下的墙压死,我知道了这叫“意外事故死亡”,具体是“窒息”。
我伯母的上吊死亡,让我知道了“死”原来是可以自己决定的。那一事件中,我还知道了自杀的几种方法,例如上吊、触电、跳河、服毒。这时,我小学还没有毕业。
我上中学时,家人为我伯父的寿终做了法事,因此,我知道了人死后,其亡魂是可以超度的。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耳闻目睹的死亡也就多了。但,都没有令我对自己也会死、什么时候死、怎么死有过一丝思想。
因为我的第一次婚姻解体过程中的恶遇,我曾经想过自杀,同时期望对方的死亡。这是第一回将“死”与自己、与自己有关系的关联起来。我终究没有去死,因为想到孩子将无父亲,想到我的父亲和我的母亲会怎么样的悲痛欲绝,想到这样做恰恰满足了对方的巴望。
我真正将自己的生、死、家人、工作、过去、死后、朋友、学生、未尽之事须家人代理的等等,综合考虑的是1982年1月,医生怀疑我得了肿瘤。那一年我三十六岁,生平第一次真正珍惜生命的余时。也因为肿瘤的终被否定,我从此对生的时光尤其珍惜,对生的为人倍加认真,对生的处事特别端正。
此后,我的母亲的谢世,则让我感叹代代“生”与“死”的传承。
我曾经很怕死,飞机才起飞的13分钟和飞机将要降落的13分钟,我都担心会出事。
应该说,我在中年以前没有关于真正意义的所谓“生”、“死”的概念。中年以后即使有,也并没有把握真正意义的所谓“生”、“死”的内核,这才会在1982年的12月写下“生命从诞生之始,就身不由己地走向终极——死亡。”的一句。直到所谓的“事业有成、子孙满堂、家庭幸福”之后,年冠花甲,才像六十以来,在走向终极的一路,拾得堆积的“死”的干柴,猛然间因为寿诞的烛光,而突地烧了起来,照耀出我的“生”的辉煌。所以,我毅然决然不再继续工作,而是开始做我自己想着而能做的事。这样,我也就对“死”很坦然了。
从经历而言,或许这可以说明一个人对所谓“生”、“死”,会在人生的不同阶段,有不同的认识。
七、那,你现在究竟是怎么样来看待所谓的“生”、“死”呢?
★以我现在的认识,“生”应该而且必须有质量,在不违法乱纪的前提下,在自己的、个人的经济、体力、精力都能够支持、应对的情况下,去体验各种自己不曾体验的事,从而获得对“生”的理解和乐趣,或者留下“生”时的思想,给我的家人。例如,我写博客、健身、旅行、摄影、摆弄电脑、看文化展览、读书、与友好交流或同行,偶尔帮助性的参与驾轻就熟的他人的事业,或者开次讲座。
至于“死”,作为肉体是死亡,那只能遵循自然的规律,我已经心静。而对于心理的精神之“死”,我一直是警惕的。所以,我每天或有新的思考,或在原来的思考基础上继续深入思考。例如,我现在对“生”、“死”的思考,是在先前思考的基础上的再思考。也许,我真正进入到老年,到耄耋之年时,我对“生”、“死”又有了更新的认识。
八、你对“生”、“死”平静的思考,是否受到宗教的影响?例如佛教?道教?
★我读过佛教的轮回说,也了解道教梅妻鹤子的感受,但是,都知之甚少。因此,虽然也有“空了”、“出世”这样的字眼出现在诗文中,但终究是词字而已,在我的“生”、“死”观上,并没有受到其哲学的影响。如果一定要说宗教的什么观点给我印象深刻的话,那我觉得佛教为来世而修行的人生观,给我的印象,不如道教注重本人在世的修身养性,让我觉得更现实。当然,无论其规劝的善行,还是倡导的道德,都常有提醒我的“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