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昼夜皆有梦。

夜梦大约每夜两个，白天则都止于一。

所梦有四共同点。前三共同点，一都人熟，二都小事，三都无恶。

现将回想起来还清晰的五则，记之于下——

一

那天，我正睡着，感燥热袭来，隔衣隔被的，睁眼一看——是某氏以身压我：“你亲我一下吧！”

“我不亲。”

“那你做我吧！”

“我不做！”

就在这时，前妻的外祖母破门而入。

我被“当场捉奸”。

在法庭受审时，郑法官问我事实与否，我笑拿油画《偷情》出示。

郑法官说:“这是你画的吗？”

“不是。”

“哪谁画的？”

“圣彼得堡冬宫的藏画。”

“你偷了冬宫的东西！这就够判你 10 年的了！”

“这是印刷品。”

【注】某氏，我最初工作单位的一女同事，与我同庚。

二

高中同学有才、悠光、道芳、均斌，在教室里要我给他们的儿子代写作业，内容是关于旧体诗格律的。

我找到自己以前刻的蜡版重做油印，交卷。

他们很高兴。

我们一起去他们儿子的学校，校门口外有卖玩具的，我们商量是不是买大鳄鱼放在水池里吓唬人。

三

我最初工作单位的林什么良，还有一位和他是闽南老乡的，我姓名都记不得了，他们在小岭巷的斜坡那里笑迎我。

我向林借书。

林说：“我从黄宏团手里接过钥匙的时候，公家书橱里就只剩几本《史记》了，不是全套。”

我就没要了。

【注】林某良，我勉强记起是林振良，与另一位同是文革后退伍分配到单位的，南安人，个都不高；林嘴阔，肤黑，笑脸，很友善，已婚生子，而另一位清秀，肤白，同样友善，已婚未生子。

四

郭宅东边村老厝。

依萍、依景姐弟俩，与我舅姑表亲。

他们的依嫲是我的外嫲，健在。

厨房的后门开着，可以看到菜园子的包菜和芥菜，台湾蔗已经长到一个人高，还有开着花的月季。

我说:“没栽水蜜桃吧！也没栽番石榴？”

外嫲笑：“伊各人说‘等依达宾来栽。’”

【注】

嫲，福州方言，祖母；外嫲，外祖母。

宾，福州方言，表哥。

五

到柬埔寨旅游。

参观吴哥窟。

脱团自行。

在到处阴森，数塔半毁、洞穴满苔、群雕杂乱中，竟然无一点的骇怕。

后转泰国。

在佛学院做“汉泰大小乘佛教比较研究”。

【注】

通常说法：汉传佛教是大乘，以利益一切众生为根本目的，最后果位为究竟佛果。泰国佛教乃小乘，其以自身获得最终解脱为目的，最高果位为阿罗汉。

如上，所梦共同点之四，都是我还青年。

所以题作“想成真”，实际是梦中而已。

2015-07-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