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捕鱼(散笔)
 
 

总浏览人次  

 
 

   
 
开始日期:

结束日期:

关键文字: 
 
鼠标点击文中图片,显示清晰原图。
人客随篇留言,敬请遵守国家法规。
所有图文版权属原创人所有。

 
您所在的位置:首页 > 清溪捕鱼(散笔)
 

可以不,但不能不

   发布日期:2009年07月12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我们可以不下海,但是我们不能不去看大海,不能不去踏浪,不能不去拾贝,不能不去接受蓝色。因为看了海,才能扩大心胸。因为踏过浪,才会感叹动力。因为拾了贝,才懂得货币的原始。因为接受蓝色,才能比较色彩。
      我们可以不辛苦,但是我们不能不去看田野,因为看田野而赞美丰收在麦浪里的歌舞。不能不去割几把稻子,因为割稻而了解谷穗为什么会低头感激土地。不能不去与农人对话,因为对话而知道生命原来可以这样朴实地简单。
      因为在内陆,我们不能常常看大海,但只要看过一次,那海天就永远都会在脑海里面潮落潮起。
      因为在城市,我们不会常常看田野,但只要曾经去过,那自然就必然联系着劳作的人春夏秋冬。
      这是我昨日的下午,去过书店回来后的联想。
      有这样的联想,并不因为在那里,在当时,我有过“书籍是人类知识的海洋”的语忆,没有,我没想到这句像是高尔基的名言。不是,我压根没想起那个句子。我在那里,想的就是我的结论——我们可以不买书,但是我们不能不去书店。
      如果不去书店,我们无从知道当今和过去,乃至远古,也就不晓得自己的浅薄和无知。但是我们去了,可能因为浅薄和无知而喜悦,而满足。也有可能因为看到丰厚和学问而愤怒,而失望。我则是介乎二者之间,更偏向后者的。
      过去,可以说到上世纪的九十年代初前的过去,我们会把每一本平装的书籍,敬为知识的正确、专业的权威。因为著书立说者的文本都是千锤百炼的作品。编辑又一般都有着编多识广的水平,是超群的专门家。再有编审仔细确定的成品,尤其是有立说的,更要请相关的专家、学者看过,提出首肯的意见。即使文学作品,也必定是出类拔萃的。因此,一位作者,也许一辈子也就只出版过一部著作。就连翻译家,一生翻译出版的也不过二三种。因此,能出文集的,必是卓越的作家、学者、名士,受到社会的公认和敬重。
      现在,可以从上世纪的九十年代开始的现在,书籍的出版改为人的话语权的一类表达。著书的基础往往是站说而来的,站说在商业化的讲坛,站说在课堂的教学,站说在会议的发言,出版商见利忘意不义的商业谋取暴利,催化着无数的过半的信口开河成为印刷机下的文字,学者和作者本应有的和已经有的稳重及平静的心,异化为浮躁的利名、利利。书的出版普遍不再具有严肃性,不必要正确性,往往是一个儿的观点,而不再是作者、编辑、编审共同的成果,因而缺少了权威性,导致作为文化知识的大海,从此愈来愈多被商海的资本肆虐起蓝藻、红藻和油污。渔船不得不到距离陆地的遥远又遥远的深海区去作业。

      昨日我之所以有这样的“可以不,但不能不”的感伤,并不因为感觉到传媒学教授的于丹之《论语心得》已经退到书架的角落,而是一向受学界敬重、国家保养的、已经长年多年住院的大学者季羡林老先生其过去的文集,应该是征得他亲自同意之后,一拆开成六七本一套的《中国文化符号》,装潢精致,琳琅满目,每本三十多元。因此而至使我可以不买季老的书,但不能不为已经被冠以“国学大师”之最符号的这位老者的风前烛之卖名牟利摇曳而惋叹。
      同样的还有星云法师所“著”十数种种,掂着价格都有分量,识者翻其页二三本,便知无非口语佛的故事,然后云云一通。这让我记起《正信的佛教》的作者圣严法师生前所说“写书的事本不是我该做的。” 因此而至使我可以不买星云法师的书,但不能不为他颈肩上的佛珠和一身黄袍里的肥肥的肉身问一句“阿弥陀佛?”
      我的感叹是无力的,愤怒是无能的。我可以不渡学海,但我不能无视苦海,我可以不要苦舟,但不能不驾乐舟以回归桑田的沧海。
      面对梵文学家的季羡林老人和星云法师长老的纸张,我可以不信佛,但不能不请问佛的精神是什么。

                                           2009-07-11  日志  再在屋

      【当日后记】中午11:43写完此篇,午饭午睡后起来,14:50再连接网络,突见14:21 新闻“国学大师季羡林在京病逝 享年98岁”,不禁忧郁,更犹豫我今所写的该不该上传。究竟不应说死者不是的。考虑再三,还是作为日志发了,也算我作为读者可以不买季老的套书,但不能不对季老尊敬,不能不缅怀他老人家过去为佛学、东方文化学、印度文化史学、梵文翻译、北京大学教授、散文等方面的卓越贡献,不能不致以最后的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