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 蒙蒙亮的天, 寒冷冷的天, 灰溜溜的天, 这人, 看不见周围的边, 周围看见这人啼哭的脸。 于是, 开始了, 那一天。
那天, 这人, 眼睛尚未聚焦, 看见的是三个爹三个妈, 他们交接有语无言, 这人撇过脸, 是向谁告别再见? 于是, 接下去, 那一天。
那天这人才有了那事—— 才知道爹是爹来妈是妈, 十分的无聊一朝的分娩。 这人才有了那事—— 才有了怀抱着喂奶的娘, 才有了阿大半百的挂牵。 这人才有了那事—— 才有着倾心了一世的父, 才有着奉命了毕生的母, 才有了现在这人的眼前。
那天这人才有了那事—— 才有细长长的屡万丝千, 衬托光鲜鲜的太平润圆, 盛着瓷实实的昔往今前。 那天这人才有了那事—— 也就是今天。 从那天走到今天, 足足走了六十二年。 坎坷的已经平坦, 平坦的还在顺延。
周围看见一个连笑也倔的这人, 这人看见自己心底卑微的容颜。 周围, 清爽爽的, 温暖暖的, 蓝湛湛的, 于是, 这人撇下那事, 就开始了—— 今天。
兹六十二周岁,谨以此缅怀养育我的恩重如山的我的父亲和爱深似海的我的母亲;感念哺育我的情义兼怀的我的娘和关心一生的阿大;纪念让我出世并留有我的生命的生母和生父。 2008-01-09 广州 诗铃邑花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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