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杂事】志忠始终
| | 发布日期:2009年08月21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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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弟：
我看我还是急急地将《【本来杂事】》的最后这篇写完的算了，免得搁着，多少是块心病。这篇着计要写的是张家的第八胎志忠。
志忠是我同胞中真正最与我有感情的，彼此也最是亲爱的。所以，在我开初写博客的07年2月1日，有关张家的人事一哈抹子地写在《剪得断，理不乱》里，却单独写了篇《志忠，我哥》。
今天回头看《志忠，我哥》，都是速写，作为要事的备忘录尚可，缺少了必要的细部。当时应该更多的考虑到只褒不贬的。现在跟你写这信，再谈到他这个人，我仍然只褒不贬，因为我志忠哥所有的所做都是善的，尽管他在世时，受到包括生父、同胞、妻子、儿女这些家眷至亲的否定多多，但总其一切，没有人否定得了他平生的勤劳和奋斗，所事不为己而为家、为子女、为养母、为妻、为生父母、为手足同胞、为朋友。似乎有不少的批评，我历数非语，终结不过“他很会吹”，或意思类似此的评语“这个人很虚”。
因为我历数过，所以我倒是想就这方面写细些，将我所知的其真实告知还记得他的人们，但又有什么必要呢。对于在世绝大多数人，因为他去世已经七年，如果不提，应该忘多记少了．就连志忠的妻儿也将南平马坑路38号他的遗产给卖了。那么，志忠留在这世上的不过一盒骨灰而已。
但是，我还是要说几句我应该和有必要说的。首先，我并不否认我哥志忠常有夸大其辞的事。例如他向别人介绍他赴日的子女时，虽然知情者对那三四个都颇有不屑，但他仍然是得意的，自豪的，炫耀着的。这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那四个子女都对他们的父亲隐瞒了自己的作为。直到儿子 不得不回国，作为父亲的志忠，才收敛起对这四分之一的美言。
其次，我特别理解我哥志忠为什么要夸张的心理。看《志忠，我哥》，你就会知道志忠的命运一直是在社会的最底层挣扎。他做搬运、拉板车、蹬三轮、跑运输，看起来是步步前进，但几乎每一个职业的苦力他都要磨砺十年。而即使这样，与他同龄的同样出身的劳动者来比，他却已经是出类拔萃的了。他能不得意不自豪不炫耀吗？我不可以因为我的读书，我的“修养”，我的“涵养”，我的“知识分子”，去要求我哥他也“斯文”得发酸，我更不可以批判他在苦中以夸张来找他的乐趣。难道我们可以欣赏戏剧表演艺术家的假嗓唱法，就不能容忍一个以汗水换衣食者的带着微笑的呐喊呢！
因此，我是同情我哥志忠的。
再者，我在思考一个现象，志忠的妻儿在他在世时得到了他所有的财产，他去世后得到了他所有的遗产；同胞得到过他的不知其数的分享，朋友得到过他的物质和金钱的馈赠，那么，为什么这么多得其给予好处的，还要批判他的不是呢？如果这些人觉得志忠的所给不像他所说的，那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原物归还给他，然后说一声“我没拿你的，你别再说给了我什么什么啊！”但是，无一人如此。为什么基督徒会因为接过牧师的薄饼，而感恩主耶稣赐予的是圣体，人们并不觉得夸张呢？
我哥志忠的善良，因为遭遇这么多人的批判，反而成为他众多付出后的不善回报。因此，这既是我哥志忠的悲剧，也是人心不善的剧情。
还有，人们为什么不从晕轮效应或刻板效应对我哥志忠的否定中走出来，换个思维的方法，改变一下看问题的角度，再来审视他的作为呢？
这里举个例子。
《志忠，我哥》发表后，有人看到我一开始写的他“1940年12月10日（农历庚辰年十一月十二）生，属龙”，就跟我说：“他哪里是属龙的，他属兔。我还不知道吗？他这个人死爱面子，连这也乱吹什么牛也不知道！”那语气差不多大要鞭尸了。
其实，我也明明记得我哥志忠是属兔的，怎么会写做属龙的年份来呢？这出生年月日的确切写出，是依据我在自己的一本历书里的记号。通常是我在得知所亲人的出生年月日之后划的。同样，志忠哥告诉我说他的生日是1940年12月10日时，我就记了下来。这样相对应的农历就是庚辰(龙)年十一月十二日了。
我与志忠哥相认是1968年的3月，而我的这本历书是1988年11月买的，可想而知，许多先前的人事日期是在购书之后，从旧的什么备忘录上集中到这上面的。这样一来，可能是我记录有错。
二则，志忠哥告诉我他的生日1940年12月10日时，既有农历的十二月初十，属兔，又有1939年的十二月初十相对是1940年1月18日的属龙的。这样年份说公元历，月日讲农历的现象，很容易在新年春节交替时错位。尤其是1982年全国第三次人口普查以前，这样的情况相当普遍。我也是那次普查后才在我之后的表格填写时，不再写农历的“1945年12月初7日”，而写成正确的“1946年1月9日”。 可见，这不当是他一个人的说法和错法。
志忠，出世后不久被抱送到泰宁邱姓人家，到2002年末去世，终年六十三。我写清楚他的出生年月日，是因为我志忠哥本应的善始和善终。
九弟，到此，我之生命如草如木，根本的事虽杂，但你知其中三四，也就可以了。至于枝繁叶茂，春绿秋黄，朝露夕辉，都不过一生百年而已。出生不可选择，去路自己足下。
我继续前行。
祝
好
三哥 2009-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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