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讲话
| 发布日期:2016年09月23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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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很爱讲、很能讲、很善讲的人。
很爱讲,是因为我总是有自己的看法、见解;视觉的角度往往不同于众,所以见解常常独到。更重要的是,我老是要向任何人推导我自己思想出来的主题、内容、结论;甚至完全不去理会听者的感受——因为,我讲话的另一特殊目的是,以此方式来强迫自己记忆。
很能讲,就体能言,站着讲一连讲三个小时,讲前空腹,中间可以滴水不进,不用休息一次,下台后仍无丁点疲劳感;就篇幅看,内容再多,逻辑也缜密,必有条不紊,顺畅通达到决不重复,不拖沓,不啰嗦,没有无意识的“啊”尾音类废字。
我很善讲。无真,岂有善可言!不诚,哪能透彻思想!空妄,只能是江湖卖狗皮膏药人混口饭吃的作为。我真、诚、实,对天、地、人皆如此。即使长篇,备有自己清晰的讲稿、教案,但只是带上台面,极少要翻动的。至于不喝水,是炼就的——心理实验得出:饮水不仅会唤醒听者“讲很久了”的意识,还会激起尿意;而讲前空腹,则借鉴梨园名伶的行业经验“饱拉饿唱”。
以上三“很”的来自,则源于我极大的表现欲、非常刻苦学习的精神、总要在潮起之先处不断鼓浪的心力。
有了以上,所以,我任教书匠志满意得于学生,当书籍评论员场场爆满在各地,即使日常闲聊也颇引人入胜。
现在,即使还有抢着说话,说不老少话的时候,那也仅自我约束在对家人,对仅有的几位执手数十年的老友。
其它时候,众里可见的我,已然缄默了。
要讲的,都借助文字的表达写在这里。
若闭口不讲之后,再无文字的流淌,哪不憋出七窍生烟!
从我的很爱讲,到只讲任课的,到什么都很少讲,此间经历过大半辈子,更有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人道主义与异化问题大争论”,尤其后期的1983 到 1984 年被卷入作为“资产阶级自由化”“在青年中具有广泛影响力”的首要,被当时的省委常委、宣传部部长在重要会议上不点名批评;“不可以”出版我的著书,“不可以”邀请我演讲,甚至据传 1989 年若我参加游行,必将被捕——内部名单列全省第一位。随后,同年的年底,虽然有关人士告诉我“事情都过去了,你现在还是可以出书啊,该做什么还是可以做什么嘛!”但我已心死。
整个事件让我从讲话的潮头巅峰,猛地跌入低谷。好几次想完整追记,但动力迄今不足。只有散落的文句截了二三,分别日志在——
http://www.cqns1946.com/contents/7/1013.html “【人生笔迹28】《男人的一半是女人》讲稿”
http://www.cqns1946.com/contents/6/2056.html “【我与风波】平铺直叙”
http://www.cqns1946.com/contents/6/2983.html “返青季节里的拔光”
“闭口不讲”的决定,能查到文字的,当在 http://www.cqns1946.com/contents/3/499.html 是2014 年元旦的日志。那年生肖属马,所以篇目名之“萧萧班马鸣”。文字这么写着:
“想到《男人的一半是女人》的小说,那匹被人骟了,去了势的马。那是一匹不会说话马,但会思考,懂孔子、老子、庄子、马克思、恩格斯、资本主义……
我总不忍读关于马的那些速成文字:马革裹尸、塞翁失马、兵荒马乱、得马折足、斗鸡走马、谷马砺兵、汗马之功、毁车杀马、励兵秣马、悬崖勒马、戎马仓皇、戎马劻勷、戎马生涯、软裘快马、射人先射马……本质上追究,马终是战场兵器的一种,不是冷兵器,不是火兵器,而是生灵兵器,生命的,有知有觉的,有感有情的,对其主人尽忠如犬的!
我并不是悲观主义者,连消极主义都没有,更非故意在2014年的元旦来为马叹息。直是因为听得到了“萧萧”之鸣,又已看见事俗人俗的世俗。才为马抱不平,代之而鸣耳。”
2015 年 5 月在 http://www.cqns1946.com/contents/3/568.html “杂碎阉割”里,我提出“管好自己和与人为善”,实际上是 1996 年“半百人集字自寿”的再次自我觉醒:“为人伊始,城堕邑倾,无疑春风。及至长成,拔海举天,不屑一顾。而今徒然,苟如廉氏,未知已知,如何了之?善道德哉。”
2016-09-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