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余正梦里独处，思考关于“修身养性”之“养性”，见由远至近来一儒生，一道士，一和尚。遂请留步，请讨论。
      儒生开篇，曰：“《礼记•大学》出语：‘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简约作‘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余疑之：“木有‘养性’哈？”
      儒生应答：“自然有‘人之初，性本善。’是故，性是必须养的。”
      道士道：“彼之斯文，难得实用。性何以要‘养’？此乃关乎精、气、神之生而转，转而变，变而化全过程，犹如汝等所见太极分二仪，二仪生四象，四象成八卦；更似汝等所见太极拳，形动在身，性质于心。实用性在于——精储，气足，一鼓作气。如此自然，神成态，态现身。性决定了身。修身养性不单独自，更应房中人伦交合，采阴补阳，叩咽、辟谷、服饵等术，动静兼备、内外结合。吾道所以只言‘养生’，实乃此二字足以中囊‘修身养性’矣。”
      余更疑之：“‘养性’固然有实用性哈，然此真是‘修身养性’之‘性’乎？”
      道士反问：“修身在于外形，养性在于内涵。凡夫俗子如何轻易即可见性耶？
      和尚喃喃：“阿弥陀佛！尔等所问、所答、所以懵懂、疑惑、不解、纠缠一‘性’，实未具‘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之觉性。万物有性，万物虚空。纵然佛门亦有密宗信仰、模仿欢喜佛的，然而不是正信之性。正信之性，在于得般若，得解脱。肉体终腐败，性当然无着，‘色即是空’；又反复轮回，‘空即是色’。有性事方才有生物。而无性事之有佛陀，必彻底解脱了人生之苦也。”
      余愈发糊涂：“有简明的人话么？”
      和尚慈悲：“宋释崇岳有一偈：‘万法是心光，诸缘惟性晓。本无迷悟人，只要今日了。’”
      及天明，一榻糊图，恍然中国状， 显然成才、得道、觉悟。

 

                                2011-11-18  午后  穗城  短篇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