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到肇庆】端的端砚
| | 发布日期:2013年02月14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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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砚边旧事新情》篇里，提到自己年青时已是知晓端砚产自肇庆的等等。
确实到了肇庆，却并无刻意要去看端砚的。
因为，在黄山的歙县，我很用心情欣赏了大半天的歙砚，想像无非材质比较歙砚多了“眼”的那样，在师傅工匠的手艺下，到底是陈设或把玩这物，本是用作研墨的砚之器具功能，反倒仅剩余了个“砚”字。
浏览过七星岩湖之后，午后三点多钟，再也不知还有什么地方要走的，便在公共汽车站的站牌前寻觅。看到“端砚文化村”，由去过的各地类似的“村”落推想，知是生产、买卖端砚的集中地。
这才去了。
去到那里，几十家的铺门过半关起。
要说也该，毕竟腊月廿七。
但瞧玻璃门窗里面，又有太多空空荡荡，还有张贴了“旺铺转让”字条的。
若大的市场，就只有我一个游客，也未遇其他的顾客。
更有意思的，十来户内，只有三户有店家在，一家埋头工艺，一家整理物件，一家木讷闲坐。
征得主人同意，我拍照了标有“砚都精品”的一些，请教了些感兴趣的问题。
当我离开那里时，已是黄昏将尽的时辰，无论是金灿灿的阳光，还是我自己，都显然乏力。
今来整理所拍，得三十四幅照，细品其中三十六方端砚，用白话文早期时尚的一个词“端的”——“的确”的意思——来说，端的端砚这次给我的印象也就以下：
第一，就雕刻的纹饰图画来看，同样以古诗文意、成语故事、民间传说为意境，但内涵的表达，直观歙砚普遍底蕴大气，赏识其刀法则多变细腻；题材罕见——起码是我当时看见过的百余方里，无有一方是——以钱财、大肚弥勒这样极俗的；因此，虽然同在于市场，却观歙呈现是一派不愧值得文人雅士收藏之品。
第二，产地。
端砚具体的产地在高要县。高要县，古代就是端州府的府地，其端溪是西江的支流。今之高要，早已隶属肇庆市管辖，隔西江与市区相望。所以，才有所谓的“肇庆是端砚的产地”之现当代广泛说。
再要详细点，那就一直可以说到端砚石材的开采地——高要县端溪之烂河山。“烂河”是高要土语汉字音写，本意“垄柯”，所以有称其“斧柯山”的。
端砚排在安徽歙县的歙砚、甘肃古称洮州之佑潭县的洮砚、山西绛州的澄泥砚“四大名砚”中之首，完全是因为烂河山的石材材质优于其它。
光是材质，端溪之石就有鱼脑冻、蕉叶白、青花、火捺、金银线、冰纹、鹧鸪斑、石眼等等。
第三，实用性能。
作为磨墨的工具，识者以易“下墨”——磨墨、落墨；易“发墨”——墨如油泛，二者相兼为佳。
清人计楠在《端溪砚坑考》曰：“石之嫩者，其声清远。嫩如泥者，其声静穆。东坡称其声磐，米史称下岩石细扣之清越是也。惟老者声铿然，不发墨矣。” 这里提到的东坡，就是苏轼，米史是米芾。
可见，端砚的成名离不开大人物的鉴赏和推荐。
第四，观赏点。
端砚“青紫”色贵，这种石材以紫为主色调，又有蓝色自里往上透出变化，纹纯而不杂，理清而明晰，好似人之品格的实而不虚，凝重浑厚而非单薄轻浮。
端溪石材还有以翠绿为主色调的“绿端”，产量甚少，但作为观赏，尚有一定地位。我在参观中，就见过一方《兰亭砚》的绿端，标价12,3000元.
另有以纯白为主色调的“白端”。白端不具书家所需的“下墨”和“发墨”功能，却供得画师研磨朱砂、石绿、锌白等粉料之用。
未到现场，未请教师傅时，只知端砚的贵贱与它的“眼”有关，这回去了，听师傅讲解了，才晓得所谓的“端溪砚眼”实称为“石核”，是天然“生长”在石里的，状如鸟兽之眼。
端砚石眼呈翠绿、黄绿、米黄、黄白或粉绿等色，大小不一，小的三、五毫米，大的竟然有七毫米以上，难得但还是有十毫米的。
端砚石眼虽俗说一统“状如鸟兽之眼”，但万历《肇庆府志》所以载有分：一者“眼之品有六，名鸲鹆眼、鹦哥眼、雀儿眼、鸡公眼、猫儿眼、绿豆眼”；二者从“神态”区分，有所谓“瞎眼、怒眼、死眼、活眼、泪眼、翳眼”等；三者从眼“生长”的位置来分，有所谓“高眼、低眼、底眼”等，即“上眼在砚池上，墨不及。中眼墨所及，下眼在池底。”又说“活眼圆明层晕胜泪眼、泪眼胜死眼”。
走回程的路上，见到许多地方胡乱堆放的端溪石材，又想起店家说的，有的石材是秤斤的，一斤可能是八块钱，一块石料小的几百斤，大到几吨！也有已经开成片材以块论价的，我在当场就看到一块“片材”，不及我的一个巴掌大小，厚不到三公分，店家说其价在8,000到10,000元之间。
呵呵，我还以为顶多不过100元！
我家书架上的那方端砚，是没有眼的。
怪不得我到老来就算是见识过几方端砚，端的至此仍是有眼的无眼！
2013-02-14 广州天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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