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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午后茶的时间，秋日的阳光之好让我阅读的兴趣大增。

笔记本电脑开启，连接无线网络，无须借助任何翻墙软件，就可以链接到想看的网站，这是不至于扫兴的大前提。

休停了好几天的“博客中国”，当我还在时差里记挂的时候，总算不负众望地恢复了出现。

之所以对它特别关注，很重要的一点是因为我的《春秋农事》 2006 年 12 月 14 日初起之后有七个月的时间寄寓其间，自当有没齿不忘的感念。再就是，自那时以后，常看其上的所载，尤以近几年它的兼收并蓄能容乃大信息量之多之快在国内之难能，视为贵重。

当看到上面这篇文章时，我不由地回想到旅游参观过的那座墓园，仔细看过的那个墓地，轻轻触摸过的那块墓碑。

2015 年 6 月 19 日的下午，俄罗斯行程中莫斯科的一个景点。

长眠着二万六千多不同历史时期、不一定只是俄罗斯籍名人的新圣女公墓。

现在很快就可以从我的电脑里找出当时的照片。

现在我说的那座墓园的那个墓地的那块墓碑，墓主是奥斯特洛夫斯基，《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一书的作者——上面这篇文章所写的乌克兰人所说的其书里的主人公。

我相信，自己没有记错——

类似对《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是否基本属实的评论；类似对书中第一角色保尔·柯察金既是布尔什维克俄罗斯的英雄，更是背叛其祖国乌克兰的奸兵，两种说法在中国网络议论最热烈的是 2014 年，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克里米亚地区的那年。

克里米亚地区归属之争，引发了这个地区的历史归属之争，扯出了奥斯特洛夫斯基《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保尔·柯察金的奸、雄之争。

这“三争”中，并不熟悉历史的中国人，更多地把可辩集中到奥斯特洛夫斯基《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保尔·柯察金上来。

可辩在于：

“书都看过”。

“影响了几代人”。

“正确的应该以‘现在的俄乌之战来说保尔’，还是‘必须以正确的历史观’来判定一个人？”

“它是小说？自传？纪实性小说？”。

有趣而更有味和有更重大意思和意义的，在于辩论的后来延伸出一批并无相互关联，但有彼此瓜葛的问题：

“岳飞是不是民族英雄？”

“成吉思汗是不是中国人？”

“‘元’灭‘宋’，‘清’灭‘明’，是不是亡国了？”

“孙中山 1905 年（清光绪三十一年）提出‘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经同盟会确定其为‘十六字政纲’的前八字，所谓‘鞑虏’乃汉人对北方蒙、满等民族的蔑称。辛亥革命最本质的意义难道不是恢复汉人统治吗？谈何‘中华’？”

我对俄罗斯略有所知，是基于上世纪五十年代的、六七十年代的教科书和政治宣传，最近距离的观察只是去年的十二天而已。至于乌克兰，从来印象最强烈的仅有乌克兰种猪。

关于奥斯特洛夫斯基，虽然他写的书我十二岁时看过，苏联影片也在那年代看过，但知道他的祖国是乌克兰而不是俄罗斯，则已经迟至前些年俄罗斯侵入乌克兰的时候。

据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在乌克兰是部禁书，而奥斯特洛夫斯基纪念馆作为博亚尔卡的一个旅游景点依然存在。有中国文化人去参观时，联想到汪精卫在绍兴的故居。

据说奥斯特洛夫斯基在世的后期，“也有一点反对苏联的民族政策和经济政策”。我因此联想到他在莫斯科的墓还能存在的意义。

据说上世纪九十年代末，梁晓声编剧、韩刚导演、多名乌克兰人出演的中国电视剧《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在俄罗斯拍摄时，受到乌克兰政府的抗议。然而，它后来获得第18届“中国电视金鹰奖”和第20届中国电视剧“飞天奖”的最佳长篇奖。中国人的苏联情结和俄罗斯情结依然市井尘上。是雾？是霾？看剧吧！

哦，我差点忘了说呢——那天，跟团进那座墓园时，还见到些灰白花花的阳光圈圈，走了几十座墓，再到奥斯特洛夫斯基墓前的那一刻起乃至后来，天已经很带着阴气了。

2016-1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