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
| 发布日期:2011年06月13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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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满载一船星辉,
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
在现代离歌里,一首李叔同依照约翰•P•奥德威的原曲填词的《送别》,一首原只是徐志摩诗作之一的、后来被多位谱曲的《再别康桥》,是我所常听,也常发思绪的。
年青时,特别好古,最是伤感处,莫过“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宛如马致远的《天净沙》。过中年偏老了点,觉得后半阕的“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觚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又似王维的《渭城曲》。到现在,我只听曲,怕听歌。唉!真合了辛弃疾的《丑奴儿•书博山道中壁》。
知道《再别康桥》年已三十有过。我是个直来直去的人,“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还好理解,也可以接受。一到“软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摇;在康河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条水草!”肚肠子就绞得结节——好好的男人,一见到女人就“你是河,我愿做你流水里的鱼”,实在是作践得自己不是人。于是,切了,不看!任凭别人怎么样地说它多么的美,总觉得“撑一支长篙,向青草更青处漫溯”可能戳到一条本来就是死鱼的鱼!
年过半百之后,看史料有写,已婚生子24岁的徐诗人,爱上了情窦初开的16岁少女林徽因,于是疯狂中写了这再静谧不过的。这么一来,我更不屑那行句。唉!我总是这样的偏见,无法把人品和作品分离开来。
只是,只是,只是我忽然摈弃前嫌,觉得倘若将原作删除,再换一二句的位置,改成“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满载一船星辉,在星辉斑斓里放歌。”岂不正是我今天的心情?
不关爱情的心恋,不关绝世的离别,因为关乎在即的皈依。
或许,我走时,李叔同的《送别》,会成为已不再是《再别康城》的我之所改的附歌,而不仅仅是曲子。
2011-06-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