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吴清源》提头拧尾说些句
| 发布日期:2011年06月03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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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月17日去表姐夫那里,他把《中的精神 吴清源自传》书还给我,让我找电影《吴清源》看,并要我在网上看过别人的影评后,自己写一篇不重复的东西来。
回到家的第二天,前面两步骤花几个钟头就完了,而文字的事,这些日子里心神全都集中到别的事,分不出精力来敲打,一句也没着想。那天陆续截取的些影片画面,拟配合写观后感的,也都撂下了。
今天可以腾出时间,想把表姐夫要看的写了,好坏完件事,挂在这儿没个完的,不好。
影片《吴清源》,没什么看头。与吴的自传比较,我感觉书提供的史料还可以明白,留下的想象空间也还合理。
要不是看了看影片拍摄的策划时间,还以为影片是根据书做改编的。以后知道了,反而觉得书成了影片的注脚。分别是2001年、2003年的两回事。
“吴清源”这姓名之所以能显赫在银幕上、纸本上,作为片名和书名的主体,前提是吴本人作为围棋“吴清源时代”不可战胜的赫赫名誉,还有他改换国籍于中华民国、日本国,再中华民国,又日本国,还有在大陆、日本、台湾三地家世和经历的复杂。
我不懂围棋。但是,我喜欢观赏日本人下围棋时尔雅的礼仪和温文的举止。的确,正如吴最是恰当的说到点的:精神。因此,即使完全是棋盲,如果沉得住气,平得下心,在日本下围棋的环境、场面、棋士、观者,甚至一器一物的所在位置,都有可以舒服的学问。
有人说,吴清源到日本后的第一盘棋,秀哉名人的出场,影片拍的很精彩。我却不以为然,在棋院廊下木地板上的走路,不论是多少人,也不管四周安静到怎么的程度,穿袜不着鞋的人们,步伐必定不做声。这是大和民族传统的礼仪,基于一种菊之精神的教化。哪有影片那样的鼓响!
1936年的吴清源,是否要改变国籍,加入日本国,为了让观众看得见他内心的痛苦,演员独自在小房间里爬来爬去,最后冲出房间,扑倒在廊屋的隔门。有人评论,演员的演技如何如何的高超。我也不这样认为,相反,这是太一般化的、非常俗套的表演——表面的演,完全是舞台话剧的表现程式。既不像是中国当代导演代表性人物的作品会出现的错误,更不是年青时就已经足够淡定的吴清源处事的性格真相。
我想到舞台剧京戏艺术大师的梅兰芳先生的表演。一般人表演古装女子的哭,面向台前,将水袖拉开,遮到眉下,一声“依——呀——”,而梅先生不是这样,他转过身去,背对观众,虽然也还是拉开水袖,遮到眉下,“依——呀——”一声,但“哭”的时候,将肩膀一下一下地,随着“哭”而有节奏的抽动,把人物的内心以不不显而现。斯文而能感人,温文尔雅又通俗易懂。
低级与高级,一般与非凡,躯体与灵性,同样与特别,区别就在于“出人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
凡事终究有个原因的,尤其是达人犯愚,其原因值得考量。《吴清源》的导演,其知名度无可否定,影片邀请了日本多位著名演员,许多场景又是在日本拍摄的,应该不乏日本文化方面的顾问。然而,以上我看到的严重不该,发生的原因是什么呢?
我能想出的,最容易解释得通的理由只要一个:让绝大多数不懂日本文化和日本人性格的中国观众看得懂。
试想,如果一群十来个大汉,走起路来,怎么会没啥声响呢?一定有人认为音响师在这里失误了!
试想,一个人很痛苦,又是深更半夜的,没有一片大海可以去奔跑,没有一棵林树可以抱住,他不乱爬谁会懂得他痛苦的程度!
我在想,怎么这时没有了围棋的棋子儿了!怎么不借“闲敲棋子落灯花”,以静来抑躁?
虽然,今天我来文字时,已将影片的许多场面、情节、故事,忘记得差不多了。但还是能从已经截取的画面上,说点其它。
有一个小物件,在吴不同年月、不同所在时,都出现过。这就是:一只白色的熊,摆设品。第一次引起我注意,是吴在地板上爬来爬去时,熊在窗前的写字台上。第二次是1936年吴得了结核病,在富士见高原疗养所养病,那只白熊摆在窗户前的书架上。后来还有没有出现在其它画面,我没细看。
青年时,我看过德国剧作家、戏剧理论家、导演布莱希特的一本戏剧理论书,书名忘记了,有段大意印象还在,大意是:你在第一幕的墙上挂了一支猎枪,后来又在同样幕景的另一场出现,墙上的枪还在,那一定要让枪在后来的场次派上用场,否则,就不必挂在显要的位置。
那么,这熊的连续出现,一定有着导演的意图。可惜,我们并没能看到它被派上用场,也就是寓意是什么。
阅读《中的精神 吴清源自传》时,我没有看到吴有写家居器物的,更不用说摆设物件了。
有影评批评电影说,《吴清源》过于刻画他跟红卐字会的结缘和终于离开玺宇教,好像吴所自说的“我一生只有两件事,真理,围棋”的“真理”,就只是这个教。关于这点,无论《中的精神 吴清源自传》还是《吴清源》,就我来看,加入并参加红卐字会和玺宇教,是他的信仰,既然他会去信仰,当然是以他心目中所认定的 “真理”为前提。即使不说吴的红卐字会和玺宇教,就我看来,他的一生就是只会下围棋的一名棋士,一个成就了自己时代的杰出棋士。别的还有什么?至于他自己说的“中的精神”,是他对电影所没能表达出来的,给予补充。
什么是“中的精神”?那书有写。至于读者认不认可,则是另一回事。
我注意到这样一个开始和一个结局。
开始的第一盘,吴先,执黑,棋子落在星位。作为下手与秀哉名人这样的上手对局,这一着是太不应该的,行话甚至可以说此为“恶手”。但是,名人对此不拘一格,显得淡定,没有一丝的训斥之意。
到1984年,举行吴清源引退仪式,吴下最后一盘棋时,桥本宇太郎执黑,先,棋子落在天元。电影到此结束,寓意评价的事,且留后人。
片末“谨以本片献给吴清源老人和夫人”的一行字,让我不得不回顾自传体影片名字幕之前一段记录片段:吴清源老人和夫人与分别饰演的两位青年演员,坐在庭院里,喝茶闲时的话:关于猴子和柿子的事。导演选择这个话题,写实的,与影片的内容又有什么关系呢?或者,一点关系也没有?
恕我不晦之言,倘若不是承诺了要写给表姐夫看的,我实在连电影也不会看完的,别说文字的费神。
2011-06-02 午后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