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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面面面观
| 发布日期:2007年08月23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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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见人死了,脸上盖张草纸,好生奇怪。问过我的父亲。我的父亲说,此民俗始自清朝之初,明朝人觉得汉族如此之强大,却被满族灭而亡了,自己未尽人责,死有余辜,故无脸去见先祖,是以为嘱为之。我又追问,那为什么用草纸而不是白布。我的父亲道,不为白布金贵,但用的是草纸,此中隐喻人脸如臀。
也不知我的父亲所说的是否在道,但凡我送亡者,每见同样,便知觉人的脸面与羞耻心、与民族大义的有关。
我年青时学泥塑,师傅教导,佛的造像,最是重要的当在于脸面。使观者无论正侧左右,所见之脸面当如一轮明月。
后来,看过文章,才知个中隐喻佛的“圆满”。 是在哪本书上看过的,忘了。
许多年以后,多少知道些人生的命运与命相有关。命相有八字说,有相貌说。相貌说有手相说,有脸面说。
有关命相的书籍我买了一摞,看的看,翻的翻了,莫衷一是,倒是引起了对于脸面的重视。知道破相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
随着洗面乳、洗面奶、去痘灵、除疤油;干性,湿性,油性;护肤霜、护肤膏、护肤液;男用,女用;……的琳琅满目,我觉得人是很要脸的,而不是不要脸的。
“不要脸”,这是句骂人的话,是很厉害的骂人的话,是可以数得上十恶之一的骂人的话。
刚才,我还在说“脸面”,咋地现在没了“面”,而光说“脸”呢?其实,“面”是“脸”的书面文字。说“脸”是说白了的说,言“面”则多给脸不要脸的“爱面子”。
提到这“爱面子”的事儿,我记得有二本书是写过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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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是台湾的作家柏杨先生的《丑陋的中国人》。这原只是一篇演讲稿。很口语,很直白,很随意,很个案,无多道理,却不无道理。虽然是继美国人的《丑陋的美国人》、日本人的《丑陋的日本人》之后,但1985年在中国大陆的出版,还是让没有看过书的中国人太没面子了一时,也让看过书的中国人站在一面破镜子的前面看了看自己的局部真面子。
另一本是在美国史丹佛大学的华人学者孙隆基的《中国文化的“深层结构”》(1983年5月香港集贤社出版)。 很严肃,很结果,很深层,很分析,很多理论,却不甚明白。作者在香港、大陆、台湾都生活过。此书《第三章 “二人”关系》之《Ⅱ 他制他律的人格》有《2.“做人”与“面子”问题》。此书未在大陆出版,大陆的中国人脸还是很有面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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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是有本《丑陋的中国人》的,今天特意去找,却怎么也找不着。没啥,我马上在网上下载。这不就是嘛!我这可是给《丑陋的中国人》脸,《丑陋的中国人》却不要脸。哎!神速看过电子版,没有找到关于脸面的专门文章。看来,柏杨先生的《丑陋的中国人》并不怎么丑陋。
《中国文化的“深层结构”》认为,中国人讲究面子,是因为中国人的“人”是“做”出来的,所以是“做人”,而不认为一个“人”就是人就是自己,自己本来就是人。这就是“‘二人’关系”使然的“他制他律的人格”。
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大言不惭,有恬不知耻,有肆无忌惮,有目中无人,有死不要脸,有不给面子,有给你面子你不要,有包二奶,有“白面”(女妓),有“白面哥”(男妓),有父奸女身,有母摔子死,有子杀父母,有女抛恩情……
这是一个“一个‘人’就是人就是自己”,而不再必须人“做人”的社会。
二十多年前《丑陋的中国人》在今天是美化了后来的中国人的,而《中国文化的“深层结构”》在今天则多么的肤浅!
我看现今的死人,无论男女老少,其脸上还是有盖了什么的。他们啊,没有脸面去见谁呢?
我进佛寺,再塑的观世音的脸面多瓜子形状,妩媚多,慈悲无,拉长美,圆满没。倒是十八罗汉,面目各异。罗汉面目各异是人脸面的写照,因为罗汉尚未成佛。观世音是佛,佛的脸面不能圆满,乃因造像的工匠是一个人。
我写“面面”,一面是死人的面,一面是佛像面,非是全面。
“全面”在人心。
“人心是写在面相上的,”相面师说:“相由心改。”
此中当包羞耻心吧?
大义而立地,立地为成佛?
我是一个人,未必事事二人他律,但我坚持做人,以对自己,以对先祖。
2007-08-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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