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的瓦釜草根
| 发布日期:2013年02月13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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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六十年代,读秦牧写广州的《花城》,只觉得是好散文。
九十年代中后期到在广州,看花草茂密,体会的是亚热带与热带交界的常态。
这些年来,司空见惯的红红绿绿,除了那一次专程参观植物园,有感于万种的万种外,也还是长了知识,没有多说的。
这回,临近春节的前三四天再来,天啦——整个大都市,无处不无花的市场,无处不无接春的百花,无处不卖大盆大盆花的和买许多许多花的人们!
我终于见识到花和城、城的花、花跟人、人与花,如此磅礴大气之壮观,这般雅俗共赏之美景!
我是很的相信和必然要见到花凋的,花谢的,花被丢弃的。
倘若以此来责怪世人,人如何是唯物主义的?
假使有感于花的从蓓蕾到盛开,再到衰败的过程即是人生,无论怎样的难以释怀都不为过。
我是既想听又怕听黛玉唱《葬花辞》的。
看我的那只瓦釜里野卉,在住所的阳台上,在新春的阳光下,绿绿的,和轻风嗲嗲细语的神态,才真正会意到长命无竭衰草根的生命。
说起这釜草本,别看外表套了个白漆的铁钵,依然是我说的野卉,一是因为从去年11月在野地一大片里随手拔来的一枝,迄今不知其名;二是因为用个瓦釜盛住,里面一些沙土,淋过水就自己开始生根成活了下来,决然不似其它花木的娇贵。
我晓得自己将它拔离它归属的群体,索居于此,对它近乎是一种残酷。
所以,我想到,一定有一天自己不再在花城闲居了,要带它回家。
如此我不知它是否愿意从此远走他乡;同时,又恐怕自己再有情痴,到来更有放不下的种种。
那是不是再栽了它回去?替它着想,还恐怕它到时被同类嗤笑,笑它不过一梦黄粱,甚难堪了它。
那就带它回家吧!
记得自己写过《根生》,写的时候只是在叙述,并不觉得什么。写完了,读几次,流泪几次。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就是那个叫“根生”的人,抑或我是叫“根生”的那个人的父母。
把一枝不知名的野卉草本带回家的思想,不就是希望“根生”有个归属吗?
我这样说,绝非瓦釜的雷鸣。瓦釜已是“根生”的“家”,我的声音已经化作笑颜。
相反,我听到花开的声音:“只想这一刻,哪怕瞬间即逝,毕竟曾经有过……”
2013-02-12 癸巳年正月初三 广州天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