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苍蝇
| 发布日期:2011年05月09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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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见到苍蝇。
一只从窗外飞进厨房,盘旋过一圈,“嗡嗡嗡”的几句,又原路飞出去了。
讨厌!
这该死的苍蝇,就连现在这么写它的二个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然而,它是特意来报告“夏天来了!”想到此,我便转而芥蒂起这往后的季节。
夏天啦,整整要五个半月之后,才转而凉爽的暑热啊!
这天气,还不如前面几天连续下雨的,湿漉漉就湿漉漉个彻底。今天怎么的?潮着墙,壁面上出出水珠儿;单衫糊在身上,粘住皮肤,闷闷地透不了气。朝啥子里看,往哪子儿摸,都差不多,就这样。
唉!这不是人呆得住的季节!
在西藏行旅时,寒雪覆盖高原,每每往烧有炉火的民居住房里坐下,一定会有苍蝇嗡来嗡去地飞,而且一定只有一只。
藏人看我那么认真地看苍蝇,都笑我。
我不好问他们“为什么仅次一只,别无它有”。
渐渐地学会了他们那种熟视无睹的态度。
他们不杀生,连苍蝇也不灭的。
至于杀牦牛,那有专门的屠夫。他们因此处在社会地位极的下层。没有朋友的人家。
因为杀了生,死后不能天葬,灵魂上不了天;只能入土,只得下地狱。
打死苍蝇也同样造孽,所以那里的苍蝇也懂事,不群聚,单个单个的来讨个温暖便得。
在西藏时,我没见过大苍蝇,也没见过绿头蝇。牛蝇一定是有的,却也没见着。所见的反倒像是果蝇之类的。
几年前,在岭南的荔枝园里,见过果蝇,跟蜜蜂似的,它们也在采集花粉,成群结队的。先一窝蝇飞往一丛树,再分散开来,各干各的,认认真真地一朵花一朵花的工作过去,完了,再一窝蝇飞到下一丛。大伙儿可是忙得不得了呢。
我相信现在这气候,在西藏,已是牛羊春情勃勃起劲的时候,而各种的苍蝇也一定不再躲在幽暗的屋子里,一定到处飞舞着,在四野尽情地享灿烂的阳光。其中,也包括果蝇,在遍地盛开格桑花的花芯里。
岭南的果园,有的花早已结果,果实已经上市,例如枇杷;有的处于成色,例如荔枝;有的也还在花期之末,例如龙眼。所以,果蝇们应该还有的忙。
这些当然是好的,好在这些苍蝇给我们造了好业。
但无论如何,我是讨厌它们的嗡嗡声的。虽然不是不知道那是它煽动翅膀时的翅膀声响,和蜜蜂的一个道理,但就是能接受蜜蜂,而无法接受苍蝇。
苍蝇的悲哀是不是因为它们没有能酿造蜜糖?可是,它们能辛勤地为果树授粉啊!
当然,那只是果蝇,不是蝇类所有。
一想到茅厕里、餐桌上的那些家伙,真的好让我孔毛悚然,写他们都觉得恶心。
所以,我们家一到夏季,即使厨房再清洁,不做饭时,还是得摊开一张粘纸,让贪味的这些家伙身陷胶剂。过后,一合一卷,丢到垃圾桶去。这是现在的简单的无污染的简便方法。
三四十年前,饭桌上用菜罩子罩住碗碟羹盘。防的是它们的祖先。
五十五六年前,不但有专用的苍蝇拍,一拍一只,还到茅房角落掏苍蝇的蛹,欲令其断子绝孙。现在看来,它们的生命力太强大地旺盛着。
要究竟世上这些业、孽的是、非,苍蝇也真够人受的。
绝对的说苍蝇一概都坏,孽,而一律容忍各种苍蝇全部猖獗,孽。
怎么才是正确的?
总不能问个究竟,然后分别对待吧?
忍着不舒服,我写下这些,既做放生的佛徒,也做一回笔墨的屠夫。若能若能蝇头小楷誊抄一遍,或犹如为倾向飞来报信的苍蝇超度一回呢。
2011-05-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