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不满
| 发布日期:2010年12月21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
| |
2010-12-19 《【不满】四行者》 http://www.cqns1946.com/contents/6/2685.html
2010-12-20 《【不满】于微词》 http://cqns1946.com/contents/6/2686.html
2010-12-20 《信函意外不再言》 http://www.cqns1946.com/contents/2/67.html
就标题来看,我写了两篇“不满”。实际上在日志之前,已经计划了要写三篇。考虑到书信内容和散笔文体的区别和业已道白了“不满”的原因,所以第三篇就不用“【不满】”名目。
三篇日志,都记下了我的不满。
我的不满,并非不满意于相关的人,而是好比给人斟酒,不满杯,即在我有能力为之之时,有意识地——也就是故意——不将事做完。
是不是遵循古训“满则溢”才适可而止的呢?
就这三篇里,我的处事过程来说,不可能会发生“满则溢”的状况,而是在我全然做到后,相关的对方受益人会以为我之所作是轻而易举的。
事实上,我做起来很难,甚至艰难。
三篇里相关的对方,在实际上已经受益之后,没有一人对我说一声“谢谢”。
这理应要说的,不过二个字,一个叠声词,真正轻而易语的,为什么个个哑然?
因为“我着实无时间,也不愿意做这样的事”——这虽然只是在第三篇《信函意外不再言》里的一句直白,但它同样是第二篇《【不满】于微词》里内在事况的我因。第一篇关不到“无时间”,也不关“不愿意做这样的事”,而是下面我会另行文字的因而为。
三篇中受益人不但没有道谢,还心怀不心满意足的不满。
为什么?
在我想来,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你完全有能力做到,但是,你现在没有做完。”
这话不是他们不约而同的原话,而是我感觉到他们在背地里、在肚子里一定这么说的。
是的,我可以从自己并不多的退休金里面,拿出300到400元,甚至更多,来实现在冰天雪地里独行濒临饿死冻死的小伙子从西藏然乌的米美,乘班车到达他要去的大理乃至香格里拉。但是,我只给出了200元,其中的150元是按小伙子说的,他要去藏滇川交界的芒康所需要的车费,50元是我考虑到他路途所需的吃食。
他的那些吞吞吐吐的情况,是我用了两个小时零三分钟,从广州到西藏的长途电话才了解到的。我不认识他,凭什么要这样对他进行救助?
因为我受两位磕长头前往拉萨朝圣喇嘛途中救下了他之感动。
在没有任何身份证明的情况下,见死救援是人道主义应做的。
至于,已经徒步流浪了半年的他,比苦行僧还胖,那是他的造化。
然而,他去大理和香格里拉,目的是继续他玩遍全国名胜,这就不是我要为之的了。
这就是我只将热酒暖其身,而不满于杯供其作乐的为什么。
还好,小伙子没有因为我的“不满”,而直说肚子里的话。或许他不说“谢谢”与他的不满有关。
于是,我在关于他的那篇《【不满】》里,写了“再过几天,或者一个星期,或者十天,关于他还有后续,但直觉已经让我感到:即使真还有,那也不过是尾音一丝而已。”
但愿这是我的小人之心度其君子之腹吧!
如果说我与这位小伙子素未生平,他以为我是大款,无言结局而已,那么《【不满】于微词》里所记述的说微词的两妇人对我的不满,则是仗着有所交往,要我作为志愿者而来继续陪伴小孩的人,实际做烧饭、洗衣、打扫卫生的保姆事务和承担心理辅导、家教、未成年人的监护人工作,实在是对我的过份。我写她们“殊不知世间有人各有事、人各有志、人各有格、人各有家”。我还有一句要说,那篇没说:她们不知感恩,本来这在我看来也就无所谓了,但竟然还在背地里对我不满,看起来是闲话,我写出用以“微词”, 但本质则是她们不知何为人品,自以为有了钱,天底下就没有什么摆不平、搞不定的。岂知,面前是格守“富贵不淫,威武不屈”的我。
对于她们因为我要走人,其意图达不到,产生对我的不满。我的“不满”,既有不继续为之把酒倒满杯,又有我对她们的心德不看好。
如果说以上三人不谙诗书,还情有可原,那《信函意外不再言》得我助者,则是诗歌文章书法叠起的长老,何以也对我为之所付精力不满?
因为老人家有老人家的自以为是。
作为他邀请的编辑,我尽所应该而作为,改动了他自我欣赏的“是”,当然就成了我的“不是”。既然我有“不是”,老人家还用得着道谢吗?
不将原文与我的编辑修改件晾晒出来作客观辩证,是我面对髦耋者默认了我的“不是”。
问题的关键不在于修改有没有必要和修改的效果怎么样,而是在这样的工作过程中,精力和时间全都做了无用功.
《【不满】于微词》和《信函意外不再言》中的三人对我的不满,有一个共同的起始意识,即他们不约而同地认为“你退休了,还有什么事情那么忙?”。这是老人家曾经当着我的面这么问过我的。
什么是退休?就是力不及事,体不及能,脑不及思;就是每过一天就少一日,寿数将尽,时如残烛之人。
帮人做须要长时的事,看起来“不过是做点事,而且还是我看得起你”,却很少有人知道:这实际上是“要”了人家的寿数,如同剪去人家仅有蜡烛的一截子,为自己增光之举。
世人皆有私心,纵然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也还是得有人敬之、供之、养之、祷之,岂有不还愿而舍己为一人一事不断继续的!
既是不可能成佛陀,也绝对不能成圣人的我,再修身,也有自私在心;再养性,也有脾气性格。所以,只能能及力所,心留一些于己;只好宣泄不满,情付五尺给人。
这话怎么说?
这话这么说——
将来,倘若有一天,我也饥寒交迫,倒闭岌岌,遇陌生路人,肯有如我今之所为者给出几许?
倘若有一天,我苍老不能动弹,可有除我家人之外的谁个退休的亲朋,夜以继日义务来帮我二三个月,到我已能吃喝玩乐了,还挽留得住替我刷锅洗碗拖地板的?
即使我七老八十,健康都佳,要把这些破烂文字自费出版时,有谁能在帮我完成编辑之后,听我说“就按现在我审定的,也就是我的原稿印刷吧!”而不感叹屈寿的?
这是一个极端功利的现实社会,只有藏地的苦行僧内心还充满对来世的幻想而为之,我呢,无所谓地所谓了这些。
2010-12-21 午后到夜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