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梦即醒如是来
| 发布日期:2010年11月18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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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天天到半夜零点以后才去睡觉,所以,一般来说,只要不过二点,我都不能算自己熬夜,即使最近也还有过到凌晨三点的,第二天起来后,也都精力如常旺盛,脑袋依然清晰,伏案作业丁点不受影响。
昨夜不行,一年多不再失眠的了,又到黎明前的四点半快五点了才终于萎靡。五点五十起来做早餐,迷糊得房间东西都成了双影,到现在上午九点来钟了,该是功课的时间了,书都还没打开,一个字也没能在眼前着落。
昨夜上传完文字,四十三秒后,便是二点。为了清洁,也为了提神,晚饭后就洗了澡的,所以一躺下就关灯闭眼。
与同期不必一分钟就天地不知的比,昨夜不行。
亢奋!
全心全意地亢奋!全然不知睡意与我何干,光是想啊想。
想什么呢?
想人,什么人都想着来;想事,想什么事就来什么事。看三维立体电影也没那效果,把我乐得啊无以覆加!
具体有哪些人,具体有哪些事,因为当时清楚得太清楚了,一个是一个,一件是一件,所以,快乐着我的快乐,高兴着我的高兴,也所以,今天起来,模糊着我的模糊,能勉勉强强记得起的,还是在稀里糊涂写这几行的当儿,有了最开始的那人和那事……
我去了一个地方高原,有高山,有树林,有河流,非常偏远,就跟我去西藏那么远,但不是西藏。
那路,我觉得好久好久以前走过。路是土路,因为没有车,所以没有尘土飞扬。
只有我一个人在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我知道为什么我睡不着了——大腿以下冷。
把被子裹了裹。
继续向山上走。
来了个喇嘛,他往我这方向下山来。
我感觉还是腿冷,被子虽然宽大,但被里的棉胎太薄。
他也看见了我。
他没说话,笑了笑,我也没说话,也笑了笑。
他转身向山上走,我跟着他。
睡不着,我用手掌在大腿上上下摩擦。
到了山顶的一座寺院,我心里明白,这就是布顶寺。
来了好些喇嘛,个个都格外高兴,围住我,好奇地笑着。
我也笑,好高兴能见到他们。
大腿并没有暖和起来。
我去参拜了寺院的活佛,请求让我住下来,向他们学习。
活佛欣然答应,
后来,我被喇嘛领着去附近的一个乡村。
我知道,自己是躺在床铺,闭着眼睛在想象。
为什么这夜晚会这么寒冷?
一户藏民人家让我进去,他们让我睡在那里,好象知道我要去的,已经在先前铺好了的床。
阳关透过窗玻璃照进屋里,空气里愉快地散发着潮湿、马厩里的干草、糌粑,还是酥油茶混杂的气味。
这味道我曾经在东达山顶游牧民的毡房里和在拉萨八廓街附近小小藏餐馆子里闻到过。
在那房子里我可是一点也不觉有冷,很舒服,很舒服。
这户人家有俩男人,还有他们的老阿妈,以及他们各自的妻子和孩子。
他们对着我笑。
我也对着他们笑。
如果哪天真能这样,多好!
我已经把房间的窗户关紧了,还冷,大腿以下。
起来,上了回厕所。
窗外的路灯还亮着。
怎么又要尿尿!膀胱究竟有多大容量?又上了躺厕所。
还是没尿完,第三次来回!
睡不着。
起床好寒,白天还在23度的广州,怎么到夜里竟然会怎么冷!
现在不但腿冷,上身也感觉冷,甚至连最不该有冷感的屁股也冷。
冷就冷吧,继续想象,反正睡不着,干脆当成看电影!
啊,现在我想起来了,后来,我想到好几个人,包括喇嘛,包括阿什么阿什么的一大班人,怎么来怎么去的,也想过阿辉,还有已经亡故的亲戚和朋友。
好象不论是生是死,不管是俗是僧,也不分男的女的,不辨老少,大家能来,见见面,笑笑啊,说说话,特别好。
都说了些什么,再也记不起了。
就觉得,山上的寺院,我从前在过,一个个的喇嘛我都熟,那藏人家每一个人好久好久就是我们同一个家族的!
相信活佛向我逐一介绍各个喇嘛时,说的:在好多好多年前,谁曾与我是兄弟,谁曾与我是父子,谁曾与我是爷孙,谁曾与我是师徒,谁曾与我共修持。末了,还问了我一句:“非梦即醒何如来?”
我回答曰:“因缘本当,故听坦然,观我自在。”
之后,睡着了。
2010-11-17 上午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