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捕鱼(散笔)
 
 

总浏览人次  

 
 

   
 
开始日期:

结束日期:

关键文字: 
 
鼠标点击文中图片,显示清晰原图。
人客随篇留言,敬请遵守国家法规。
所有图文版权属原创人所有。

 
您所在的位置:首页 > 清溪捕鱼(散笔)
 

篱落黄花

   发布日期:2010年06月08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已经对当今文学作品内容了无兴趣的我,二十年来,绝少接触小说,更不要讲这些风花雪月的。因为不读作品,当然也就不看什么文学评论了。
     今早阅读,偶见网上有篇文学评论,以三篇小说为个案,分析作家在不同历史阶段,对上世纪50年代的妓女改造这同一题材进行不同叙事,所有的经验和模式的形成,由此回溯近六十来年作家的现实立场、历史观念及叙事伦理的变与不变。
     我仅看了几行文字,就忙着将它的网页拍照下来,处理成今天我要写这篇的配图。
     当然,在拍它时,我已经确立今天要写什么了。
     一看那篇文学评论,我忽地就想起林在日本当社会学硕士生时的研究课题和她的最终研究成果。
     我们曾经是同事。
     之所以说“曾经”,是因为林比我晚来这个单位,又在我退休后离开,之前和之后她分别在本城和别市的大学任教,先教的中文,后不知教什么。
     林调来很久以后,才在一次集体活动上露面。高大的个头,说起话来既礼貌得有点日本味,又大大咧咧的更像脚踏北美。四十多的人,有时候,还跟孩子似的豪放着乐呵呵。
     后来,知道点她的情况后,才理解了二方面都有原因。
     若不是因为我们这个部门的头有一年去北京学习,我代理起“头”的行政事务,凭我井水不关河水的处事,应该顶多就知道林是位同事而已。
     但是,她有两件事必得找我这“头”。
     因此,有了下面的往事和今天我的文字记述。
     一件是她得请长假。
     因为林是自费留学,单位领导已经对她长年请假找她“谈过话”,即使她只要保留社保和住房公积金,可以不要月工资和年度奖金,但人事部门仍然不得不按规章来办,月工资照发,而实际她又不在位工作,所以矛盾。处理这一矛盾的“说法”,就是“你什么时候学完?”
     林如实告诉了我这些情况,请求我的支持,以便她拿着我们这个部门“头”的签字去向人事处呈报。
     将心比心,我很为林想方设法。因为,我也有过类似的麻烦。
     较之林更前,那时我在日企兼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单位领导忍无可忍,找着“谈话”。我二话没说,毅然决然接受了“停薪留职”。直到政策的不再许可,才不得不“复职”。此时离我满35年工龄,允许提前退休仅差二年,我是得过且过又过起后来的“在岗”日子。
     我建议林,到单位去开一张给国家图书馆的介绍信,以此实际是告知本单位,“我是到北京”去找科研资料,所以会有相当一段长的时间不在“家”。至于具体的每次集体活动,我因为有这“头”的衔,就好在有人过问时,作为口实。
     林因此在一次集体活动日的第二天启程,去了东京。那时已是夏初,直到初冬,她才回来。
     尽管并没什么人来查问,我也不曾为之搪塞,但,回来后的林,一见到我就笑得很开心地“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した”的“太感谢”了一番。当然,可以想象,能和丈夫在一起生活,一起“遥控”在华盛顿留学的儿子,那是多么的惬意。
     我也开心,因为从林那里,听到些最直接的关于在日留学生的情况。
     她因此也才知道我的孩子已经在东京了。
     这一年,林顺利地过了“年关”。
     次年,我们的真正的头回来了,林怎么处理赴日和在岗的问题,我就不知道了。但,林特意告诉我,她又可以出去了,问我有什么要带给孩子的,让我尤为了感动。记得,那次,我托她带了一个手提袋的东西,里面有一台我用过的笔记本电脑,几种常备的感冒药品,还有些什么小食。蛮沉的,好难为她。
     林很用心将约见我孩子的日子安排在星期天,这样不但交了所托,还请着跟她,以及正在度假的她儿子一起吃饭,又带着一道去参观了一座“最现代化的公共厕所”。
     这些,当我的孩子电话告诉我时,让我的心情几近感激。虽然,我也知道,这是林对我的“善”予以的“回报”,但,能在我不是“头”之后,还能有此盛举的,实在超过了我为之所为。
     第二件事,是关于林的科研课题延期完成的事。
     在我接手代理行政之初,林的科研课题已经进行了二年,按原申报的计划,她已经到了该交出最终成果的时候。年头,在考评上一年成果时,林拿出一册包括封面和封底不到6页的32开单行本。我看了一下,是日文的印刷件,她所在大学出的。照规定,林是中级职称,必须提交字数达2万,在省一级学术刊物公开发表,或在国外学术刊物正式发表的论文或调查报告,才算合格,而这显然不合格。
     我在林的考核表后,附了那册子的件,连同她的个人自述,予以“同意”,与其他同事的合在一摞,一并上报。
     后来,林是怎么过的关,是不是就这么过的,我是抱着“不了了之”的态度,没说话了。
     却是因为这次交卷,我另外得到林的一册赠送。当然,这一方面是因为她知道我能看得懂。
     这本册子我带回家来,后来不知夹到哪去了。
     我是翻过的。现今,已记不清封面标题的确切所写,内容还有印象,是关于50年代中国禁娼运动和妓女改造的。
     我不知道当初我们部门是怎么考虑这么个介乎历史事件(运动)、社会变迁中女性再社会化、政治策略与执行的交叉着历史、社会学、政治学之课题的。就我见到林的成果,所写的文笔更具报告文学。
     这也就是,我为什么因为文学评论的文章而想起林这么个旧日往事,倍觉樊篱尚有空洞,黄花当能落从,凡事包容且过,何苦西风东风?
     我,又文学了不是!

2010-06-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