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捕鱼(散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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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凶杀案有牵连的往事

   发布日期:2010年03月27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1985年,我的职业身份从“工人”改变为“知识分子”。整个过程都是经过接收单位的党组考核,会议通过的。在成群结队专家、教授、学者云集的高等府第,我自知人轻,一直有着林黛玉进荣国府“不肯轻易多说一句,也不肯多行一步”的心态,就连开大会也必是坐在最后一排的最末一端。走路时即使躲不及只好照面,也必以尊称问安,然后远之。就连传达室和扫地的清洁工,我也谦恭有至,不曾有丝毫的怠慢。
      1992年按政策规定,我必须归还已离开的原单位住房,在现单位重新分配。恰此时,这府第添盖的新宿舍楼竣工,循规蹈矩我分得一实际住房面积68平方米的三室一厅。1993年搬入。想到这是以后终生之所在,几十年邻居关系的必然,更是关起门来做人,就连家庭里平日的说话,也不曾稍微大点声音的。唯一我主动问候的,是每日出入院大门和取信报时必要接触的看门老伯和老姆。
      倒是我的父亲一来二往,与看门的二老有些往来。那时,我的父亲才八十五岁,平地散步还稳健的很,只是每日上午、下午都要上下六楼,总共四趟,甚觉气喘。
      一日,我的父亲在他个人的卧室里与我商量,能不能将一楼的杂物间收拾一下,打个床铺,让他中午在里面休息,减半登楼之累。于是,我找来工人,把那七平方米的小间开了扇窗,做了粉刷,铺了地板,布了电灯和插座,再买了张弹簧床,铺的铺,垫的垫,盖的盖,枕的枕,又安置了便器,还添了部无线电话机联结楼上。中午,由孙媳或曾孙送热饭下楼,过后再将保温饭盒和碗筷带回来清洗。
      这样,我的父亲就天天按时和看门伯一道去白马河公园,或走动,或座谈,或听曲,与里面的一些老年人过往十分愉悦。
      到了夏天,我的父亲又说,他连晚上也住到一楼去。那六十来岁的看门伯夫妇也说,他们很投缘,又是隔墙一壁,一定会照顾好的。我的父亲见我犹豫,还说:“这样,你们要送三餐饭,不怕辛苦吧?”
      事情到此应该是不关他人,不影响谁个的。
      谁知一个月不到,单位的第一长官专门找我到他的办公室谈话:“有几位同志反应,说你把你父亲搞到杂物间去住,不让他住楼上。大家认为,这是虐待老人的行为。”
      虽然我诉说了原委,但这位厅级长官把绝不允许申辩的“结果”扔到我的脸上:“你自己考虑一下吧,希望你尽快改正。否则,影响很不好。”
      我也毫不退却地甩给他几句:“整座楼三十几户,你也住里面,怎么就我家有老人家,其他家难道就没父没母吗!这样不调查不了解实际情况,就以背后告状的话来要求我,这样的做法科学吗!这样的态度社会吗!”
      我把压力告诉了我的父亲,这一辈子连树叶落到头上都怕的老人家,叹了口气:“难为孝子啊!”
      搬回楼上之后,我的父亲因为成天静坐着,脚没有走动,腿开始浮肿,一病一个多月。见得孙儿轮流背上背下送去看病,用轮椅推着去公园,老人家直说:“都是我把你们累着了。”
      听到这样的话,我们都笑说:“住楼上,还省了我们送三顿饭,更轻松啊。”
      后来,看门老伯独自出门,摔了交,医治半年多,还是过了世。老姆就此回了老家。
      而庆幸的是,我们家的老太爷三五个月后适应了独居一室的日子,干干净净清清楚楚又和我们一家生活了十年。
      我是从这事,才知道有些人在背地里议论过我,然后才告黑状的。那么,会是谁这样缺德呢?我总不能挨家挨户地问:“是不是你说的”吧?既然不能这么问,那么,我就只能怀疑整座楼的人都有可能说我。
      以什么对策来处理这事和今后几十年的关系呢?
      我可以在什么大会上,进行口头说明,也可以站在楼下大声骂街,还可以象这楼房里常见的那样贴“小字报”。但是,我最后决定沉默,以形在住,却老死不相往来。所以,我的父亲寿终正寝时和出殡日,在楼内,我们一家大小谁也都不吭一声。
      我自知卑微,所以,我不得不如树叶下的蝼蚁,尽可能不被人们的议论之足践踏而死。
      然而,在这期间,我还不得不警惕。在上班的电梯间,同事问:“好久没见到你。”我答说:“该到的我都在。”人家说:“我看,每天早晨都有车来接你去,晚上又把你送回来。你好忙啊!”我答说:“兼职的,去打工。”因此,我知道——而不是怀疑——有些人在意我的存在和不存在,我应该是受到了“监视”式的关注了。
      我惹了谁吗?没有。
      但是,我觉得以上诸事已经逼迫我受辱,尤其是告我虐待老人的污蔑。这显然已经超过了林妹妹的焚稿之痛,更不是读书分子的可以忍受。
      “士可杀,不可辱。”那要怎么做呢?退休后,我一反以往,开始在住房楼与家人、来客正常的谈笑风生,不理不睬任何没向我打招呼的人。我知道自己是有头脸的,当然要面子。因为面子,摈除了虚荣,那它即是知耻。
      “知耻而后勇”,我的勇就是“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
      当然,我不会如同马家爵、邱兴华、杨佳那样,更不会象郑民生那样。但他们社会地位的卑微,被周围人背后议论甚至贬低的遭遇,不得不具备怀疑以作的警惕,知耻而要复仇的心态,却是我与凶杀案有牵连的共同点。
                          
            2010-03-26 上午一气呵成。不为凶手的罪责袒护,但为凶行的形成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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