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心窝窝
| 发布日期:2009年05月26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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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接来电话,说:“你今天发的文章我看了,知道是写我的。”
我说:“怎么会写你呢,是那天我在南平老屋写的一个真人。”
“写我也无所谓的。”
我没再说下去。
放下电话,我回头看《张三的嘴脚》,觉得也好笑,果然“他那样子就跟里面没扎稻草,光在十字竹竿外面套一件破外衣的‘稻草人’是的”外表,“‘您小看我啦,我也不是没当过领导的,哼——我连话都不会说?!那我不是连最基本的都不会了吗?那我还写那么多材料,做那么多报告干什么!那我还不如不当领导!做个哑巴!’”语气,还有平日里叮嘱人家的话说,还真有那么几分形色的。
但,我的文字一向纪实,时间、地点、人物都真的不假。所以,不是张三。
既然不是张三,我这眼下又没个可写的合适,这不正是个题材嘛!
张三的不是,那反过来,就称之为“三张”吧?哪有人姓“三”的呢!那叫“李三”吧,《张三的嘴脚》里不是已经有了个李四,是张三的邻居吗,那让李四有个哥李三,这样,我也好写下去。
话说过张三那晚叮嘱李四别把孙子带到老屋大厅听众人说笑,免得得了猪流感,又让我回去的路上小心别跌倒,免得爬不起来之后,我回家写了当天的日志,隔天又写了后记,说张三自己当夜得了感冒,次日摔裂了踝骨,回到福州才把文字传了上去。本来这些跟李三没啥子关系的,李三却多了一分心事,以为我写的是他。听我说不是之后,又说“写我也无所谓的”,电话这头,我能感觉得到他的确事无存心。
我和李三,李三和我,好得就跟一片在上的屋瓦和一道在下的老墙,搭盖严实但又不重叠。
要说谁是瓦,谁是墙,我看李三是瓦。
怎么说呢?
这么地说。
就拿刚才的那句“写我也无所谓的”,整个的就像是过雨的瓦片,淋得透心了,就是不往下漏,滴溜溜的把个雨珠儿从瓦檐的心窝窝往下顺,绝不沾到墙体,跌落到墙根下,让排水沟给盛住流走。顶多溅点儿雨水的花儿到墙根上边一沿,那也是为长年干旱的墙体有丁点的滋润啊。
再说,雨过天即使不晴,稍稍空气流通,那片瓦就风得干,要是有了阳光的灿烂,那更是青青的墨宝似的。太阳一大,瓦遮七色,独流光阴给了墙。
李三就是这样的事无存心地过着年月日。
我也乐得所在所得。
所以,李三把张三揽到自己头上,我乍一听还真不当回会事儿。回头再看所写,有三四分的雷同。
今天,又回味这蹊跷,便觉得除了话毒以外,李三还真多心事的,就跟老瓦片下常有鸟窝昆虫寄生的样。
那鸟窝的家燕,来来去去的尽是他家的女儿外孙,飞进飞出,衔草含泥,人家都看得见的。
至于藏住的蜘蛛、壁虎,或者偶尔的粉蝶,蛛网结尘,壁虎变色,粉蝶飘然,这瓦片心窝窝下的事就多了。你想啊,这蜘蛛、壁虎、粉蝶都是动的活的,而瓦片不是趴着就是翘着,俗话怎么说来着——“趴下咯,别动!”“死翘翘的!”,整的没个好话,说的就是不动不活的人物。
所以呀,被动的活的一经缭绕一经缭乱,这动不了活不得的,岂有不思念的,不牵挂的?思念和牵挂不都只得放心底了。放了心底的,心事能不多吗!
我呀,老墙了,站得住是壁,三面也好四面也行,开道门口进出,捅个窗户交流;站不住,拆了,是砖还可以别移改造,是土不是做肥料便是再和稀泥,事有存心,但少心事的。
不写了。再写老屋的张三又要找我了:“蜘蛛、壁虎、粉蝶还好,要是一窝马蜂那还不蛰得人没命啊!”
2009-05-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