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修旧好
| 发布日期:2008年11月22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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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被破坏后清晰起来未必是好事
眼前南平明翠阁,是雕梁画栋的殿宇。
没有停车处。
本打算这次到南平一定要上去看看的,也就没再执意。
只是,因为这富丽堂皇,让那座1966年之前的古迹,一下子从模糊中全部清晰了起来。
不知是尼姑所在,或者和尚住持,还是居士的依存,同名同字的它,全然是木结构的,突悬在崖壁之前。登石阶入阁,木地板咯吱的响,连同地板缝隙下土山路的黄,以及野狗,还有悬崖下偶然经过的轩辕,……声色犬马地到来了。
大凡现今修复的古建筑,尤其是寺庙,千篇一律地再造。如果不知先前曾有过的,那再造当然是古迹。问题是,我辈多少知道古迹的过去先前,即使已经模糊,也不至于因眼前实物的提升,而顿感历史的失落。
建筑物有历史,即使一草一木的附会。
我赞赏五十年甚至六十年前历史的明翠阁。不为旅游的胜地,而作清心信仰的所在。不为行贿泥塑求取木雕保佑的现在,而作青灯黄卷经书木鱼的岁月。
想到这些,对比前后,模糊被什么破坏了?被清晰?被现实?被理性?被守旧?
我像个守旧的卫道士吗?
应该不是。我能够接受坟墓式的“水滴”“蛋壳”,也能够接受就是鸟巢的鸟巢,别笑话它们都冠名“国家”。
讲这么具体,事物就清晰得有可能不被许可了。所以,模糊被破坏后清晰起来,未必是好事。
之所以会有如此的感伤,毕竟我这一辈的人,是“抗日战争胜利后”,是“49后”,多少有“国家”和“家国”的感情,而不似“80”后的“自我”和“我自”的爱情。
人事无论感情还是爱情,也无不有历史,纵然一语一言的联络。
因为一句清晰的文字,早已模糊的往年他人的类似,会突然地清晰起来,产生鲜明的对比。未必不是好事。
例如,我最后一次登明翠阁,135照相机拍的照片背面有写“1966年5月1日,剑达与李敏、黄水生”“1966年5月1日,剑达与余坚”。
李敏是我小学时的同学和朋友。水生是李敏初中时的同学,是我高中回家探亲时结识的朋友。余坚那时是我三舅的继子,也是我的表弟,随着我三舅的去世,也就没有了往来。
此三人要联系,应该不难。还是让已经模糊的继续模糊,甚至消失,为什么我清晰了,就得惊扰别人也醒来,那样不好。
就此保留住关于明翠阁模糊的古迹吧。
所谓的古迹的修复,实在太多地把知情人的历史情怀作了践踏,绝对是全部阉割了不知情人的历史情素的发育。
2008-11-22 10月28日去到南平,时有感触,今终于写成当时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