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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话不好说——送别振霖先生
| 发布日期:2008年06月06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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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之“振霖先生”,相当的别扭,无论交情,还是知识,或者来往,还是简其单而谓“振霖”的妥当。
振霖走了。我今为他送别已无尘可望。按说,到今天,他已走了第十一天了。何况望其项背而无能。不是因为他的高大,而是他的远程——他去的是天国。
告诉我这个消息的人,昨天只说“今天是他走的第十天。”问起具体的去日,其能回忆确实的是那天我手机上写了“福州正在下特大的雨。”
振霖的“振”可以说“特大”,“霖”是雨。
振霖如果是福州人,从福州出走,那倒是奇巧的合时。但是,他籍贯厦门,十五六岁前与祖母、父亲、母亲、妹妹居福州信平路。文化大革命中插队南平南山大队,上调进市公交公司当驾驶员,后结婚生女,及至寿尽,皆客居、客终于南平,而不是福州。
对振霖的死讯,我是有所预知不过端午或仲秋的。
三月十七日我写《刘今年五十九》,就是在那日的前天听传闻他近期体检时查到肝癌细胞,十天前在省肿瘤医院已确诊之后。
我当时就回想起往事。
1968、1969、1970、1971年,振霖在我们家算是个人物。大小故事和事故那时节多。无一不是因为他的幼稚和忘我为他之好。极是聪明顺势的振霖在那年龄,毕竟还是今天我们说的“小孩”。我不曾计较,也不好计较,如同一个人体,走不好路,手足不好相互责怪。只好,也好在,在我离开大凤公社后的又过去了三五年后不了了之。
最近的,现在说来,最后一次的见面是1997年。
这些,我在那篇文字中作了记述。
写那篇,也算是为了一些已经沉底的与振霖的来往、知识和交情。当然,我也写的适可,有的话不好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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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几天,振霖在病榻上神志还清醒,但他是不知道我写了他的。毕竟彼此又是十几年没了联系。
据说,振霖病重到昏迷。我想,那是肝昏迷,肝癌的病人会这样。
又据说,他重病期间,不想许多人去探望他,特意搬去离市中心远的九三医院,免得生离死别的流泪。
但是,在他未见某人时,主动过问到此人。
还据说,他回光返照时,人清醒。他的太太问他有没有什么遗憾,他说了感谢的话,说有你和女儿这么细心的照顾,没有什么遗憾了。
从人生大事的亲缘、血缘,甚至仕途而语,振霖说“没有什么遗憾”是确实的。但是,就一生所事的人、情来言,我以为,振霖是有遗憾的。否则他不会流泪,否则也就不会主动过问到某人。而这某人,恰恰关系到我。
没有再见与我,这才是振霖不好说出心的遗憾之一。
在得知振霖
患了绝症时,我曾有过主动去看望他的念头。还不及这念头形成一念,很快就被自我否定了。
振霖和他太太,是我那前妻与我离婚在即最厉害的时候,由她做的媒,结婚的。
我不想沉底的再浮面,让从未与我面见又听熟了我这个人的他太太真见了我,本已自然终结的再有后续。
所以,我才写了《刘今年五十九》。
振霖今年虚岁的确是五十九。他的家人按上寿而言之六十,又在他临终前一二日,让他加入了基督教,为的是好让振霖上天堂。
人间往天堂的路有多长?上帝的羔羊要走多久?振霖到天堂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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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话既然不好说,那就含蓄点写几些字。
我曾经写过二首与振霖有关的旧体。
1969年在南山,我交二元钱,让振霖帮我从他房东农民的小孩手中买下一尊无左手的布袋佛。1982年2月11日写有一首《哭无手布袋佛》:
大千世界属将来,佛事清心亦善哉。
断臂能将天下举,开颜岂肯说悲哀。
另一首七律写于1989年4月2日,《无题•赠刘君振霖》:
当年竹马倚床前,种得青梅剩几千?
筯杖还为看世界,嚐酸也算品诗篇。
清心旷达谁人恨,文章无聊有鬼怜。
昨夜星辰前夜雨,谁知最忆是今天。
我不知道自己是无神论者还是有神论者,道教、佛教、基督教,适时出现。
有不好说的话,写成含蓄的字,振霖知,我知;振霖不知,我知,都好。
好,就是了。这是《红楼梦》说的。红楼里的个个,生时不是这个人的那个人,就是那个人的这个冤家,到死了,也彼此是鬼。
天堂没有鬼,有天使。
“昨夜星辰前夜雨,谁知最忆是今天。” 个子不高,后来是不是发福已不重要的振霖先生,一路走好!
“大千世界属将来。”
2008-06-06 午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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