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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处安身】穿衣•缝衣•洗衣
| 发布日期:2007年09月12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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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十年,我偶尔去商店走走,在衬衣柜,得到国内推荐的颜色不是灰,就是白,而在香港和日本,则是由经理先问准备在什么场合穿的,正式场合有白的或其它浅色的,或者带细直条纹的;如果是休闲,则又分有海滨或陆地的,城市或乡村的,钓鱼或登山的,花色图案很是多样,而且偏于跳脱。因为职业身份的不同,社交场合的不同,我多以境外的格调穿衣。
我穿衣以合适即好。所谓的合适,除职业身份与社交场合的融洽,当然更以自己的审美意识为主,也以价格合适为宜。一般的说,我穿便装喜欢单色二调的,对称对比的,稳重变化的。百元以上的衣服多是礼物,我自己买的不超过百元,一般三四十即可。有三四件的T恤降价后仅十五元,已经六七个夏季过去了,现在也还在穿。
穿衣穿品牌,品牌的料工的确是好。我知道,有的我也可以买得起。但是,我觉得没这样的必要。倒不是什么艰苦朴素的思想,更不是从小养成的习惯,是心灵受到触目惊心的洗礼。
小时候,乃至我1969年秋下放到农村之前,我的穿衣无不由我的母亲张罗,或百货店买,或裁缝铺做,即使我寄寓武昌,上中学,也是一并包裹。家中有一对竹蔑编制得极是精细,还油过朱漆的针线箩,当是我的母亲的陪嫁品。我记事起,一只就常常是装了什么食品拿出来晒太阳用的,另一只里面有针、线、竹尺、大小剪刀、碎布头、纽扣什么的杂物。就我的记忆,母亲除缝钉被子、缝补袜底、缝上纽扣和为新葵扇包边外,便没有其他的女红活儿了。
一来我的父亲是邮电局的职员,我的母亲很是为我的父亲体面的。我的母亲自己也是很重体面的,在家做竹编女工时,穿的极是旧的,腿部到膝盖还垫着麻袋,而出门则一身清楚。对于我,我的母亲最热衷编织毛衣。我的母亲编织毛衣的技艺在邻里很是有名的。在我的心目中,“慈母手中线”的“线”是我的母亲的毛线。
我下放到农村那年,二十三岁。第一次长年植身在黑压压的贫苦农人中间。我开始穿自己缝补的衣裤。如果说曾经的破洞是心灵的矫奢,那么,补丁则几乎是心灵的救赎。我迄今还保持着这样的认识。因此,四十年来,我从未忘记那蛛网似的被褥,那寒冬里瑟瑟发抖的单衣单裤。到现在,我的内衣也还是破了先不丢,能补就补,能缝则缝。
我真是缝过衣的。那是1971年,是给自己孩子设计、剪裁的,一针一线缝成的。这应了我的孩子现在的那句话:“我爸会的,我们都不会;我爸不会的,我们都会。”我的母亲会编织毛衣的,我不会。我的母亲不会缝制衣服,我会。我有了大儿媳以后,缝被补破钉扣的事儿,就不需要我动手了。只有,我的孩子们或离家,或去国,“临行密密缝”的该当的是我。我不记得为孩子们缝了什么,只是觉得缝合了我对他们的一些欠缺。
也许我这样的呵护反而不能让他们独自打理自己的生活,他们在家,十足的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顶多也就是将脏衣服扔进洗衣机罢了。将孩子们推将出去,我也是出于其为人处世的考虑。
想想我自己,十岁开始帮助我的母亲洗衣服,拧被单。十二岁寄宿学校,洗衣的事不会也得会。后来,成了人父,洗尿布晒万国旗,也是在情在理。即使有了洗衣机,孩子还没长成,一家老小的衣服也还是由我来搅惑。
我的母亲在世时,曾经教我,得注意有的衣服会掉色,要将它分开来单独洗。
如果从不染色的角度而言,颜色不是灰就是白,反倒简单。但世相之色,或海滨,或陆地,或城市,或乡村,或花,或图,洗而不染,此非审美观可以,谈何容易。
世道如是也。
2007-09-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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