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捕鱼(散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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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师的走

   发布日期:2007年03月03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1986年12月14日,沈老师走了,去往昌平,那长城脚下的地方。
     夫人江老师随行。
     夫妻俩带着他们的一双儿女走的。
     在火车站,我去送了行。
     那年,沈老师刚好年过半百。
     沈老师是从事社会科学研究的高级学者,著作丰厚。尤其是在他领导下的研究所,哲学、伦理学、法学、青少年问题研究,各有所长。他受命研究精神文明建设的国家课题,案头常有新的成果,身旁时有百人争鸣。
     就在沈老师的事业光耀灼灼之时,沈老师自己联系了单位,举家走了。
     沈老师为什么那样抱怨而走?沈老师究竟有哪些怨?为什么无论是按常理还是按常礼,都该来的人,却没有来为沈老师送行?
     我不是很懂其中事理的人。能够记得的场面很少,印象深的不过二次。
     一次,某周二上午的所例会。11人到会。沈老师是所唯一的领导,职位副所长。因是例会,并无主题,大家不过互相交流交流信息。有话则长谈,无事三五分钟解散。那天,不知怎么地,一位从事儒学研究的年近不惑的学者提起 “精神文明建设究竟是不是属哲学研究的范畴”的话头,会就只得坐下来开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其观点是否定的。而与之相反的是一位年已经知天命的从事马列主义理论研究的学者。这两位同是沈老师亲自去同一城市商调来共事的,都是倍受沈老师器重的人才。作为学术的争论,沈老师是鼓励的。沈老师这个时期集中从事精神文明建设的研究,却没有介入二者的辩论。会议在旁观者中进行。
     陆陆续续不告而别后,连沈老师也走了,所里就只剩下包括我在内的四个人。
     会议在我的旁观中继续。
     从事马列主义理论研究的学者眼看就要力不敌被其说成“是我的学生”的从事儒学研究的学者时,其也是我们同事的夫人,很有学者儒风地给了否定论者一句雅话,否定论者的脸色就白了。我肯定,那是刷地一下子变白的,而且是苍白。
     这是一次不知道让谁尴尬的场面。
     时隔一段时间之后的又一次。还是周二上午的所例会。从事儒学研究的学者与沈老师相互推委,沈老师说:“你现在是副所长了,你主持吧!”我才知道,上级有了新任命。所里的人,面面相觑,表情严肃。会后,我听到私下议论“一个就这么大的所,搞两个处级的副所长,而没有正所长,这很不正常啊!”
     这也是一次不知道让谁尴尬的场面。
     我先前以为沈老师在精神文明建设所属学术范畴争论时的不作发言,一脸严肃,是不言的言。后来想想,觉得似乎远不这么简单。

     沈老师去北京,是到中国政法大学去的。夫人江老师也在那里任伦理学教授。
     后来,沈老师高升,去到司法部法学教材编辑部,任总编。
     因为会议,沈老师时有回福建。沈老师喜欢仅在宾馆兴致勃勃地与几位友好会见。
     沈老师每次有回来,一定会过问我的情况。毕竟我是他看中的,推荐的,以一个高中文凭和一纸自学成才证书进到学界的。沈老师说:“我并不担心你,我知道你的才气和能力,我是惦记你,关心你。”在知道我的际遇与随机后,沈老师坚定地鼓励我:“很好!你好好干啊!沈老师相信你!”
     这样的相信和支持、鼓励中,就包括沈老师的夫人江老师为我《人与人》的出版,主动写了评论文章。
     去年的什么时候,我听说沈老师患了癌症,正在治疗中。
     2006年5月31日 晚上,我在惠州,接到沈老师从福州来的电话,说想见我,但我又不在,期望以后可以在珠海他女儿买的住宅见面。
     二个月后的7月12日,清早,沈老师肝癌在北京去世的消息传来。我发手机短信给江汀生老师,表示哀悼。当天下午接到江老师表示感谢的电话,说是沈老师走的安详。
     我不懂哲学,但我懂得哲人沈老师走了,这次去的是精神长存的八宝山。
 
                  2007-03-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