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产
| 发布日期:2014年07月25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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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说的内容,相信使用“遗传”会比“遗产”更合乎寻常的说法。
然而,斟酌再三之后,还是选择了“遗产”,因为对于我来说,的确关乎不菲的财富。
我青年时,听说生母的脚力极强,并不以为然。到如今,差不多70岁的我,每天都走100分钟,10公里,没有丝毫的倦意,一大家子的人笑我是“走神”。我因此而追寻脚力的来由,知是来自生母的遗传,因而感怀。
生父一生,就我所知,虽与生母有过与共的家庭,从未弃之,生产的子女近十,但他至少有三十年与之同城却独自,离家多,在的少,直到七十多岁实在无能看守街道小厂的大门了,才重归故里,归来家室,耄耋相对。家庭对于他,必定是存在于心的,甚至有个不解的心结,但是他并不愿意在于其中。“为什么”的原因,已随其人的被焚烧,而成一抔灰白的钙粉。只是,其人一生的宁愿独自在,却
却因为一条精虫活生生到了我的灵肉。
“独自”固然是处世的状态,是态度的表现,我却更将它归于人格、气质、原则
。无习之,成惯之,是因为我的生命力和对于生命的态度里,有着生父的基因遗传。
之所以我认定“独自”不单单是遗传基因,而是不菲的财富,是因为它造就了我老来静动相得益彰的精
髓。
因为有此财富,我有足够消费的精力,用于思考、表述,从而安然、淡然。无论是动态的行旅,还是静态的写记,我都更愿意独在,独处。
因为有此财富,我不贪图金钱物质,省了许多庞杂和烦心。
因为有此财富,我有了笑看人间的资本,常常每举手投足于字里行间时,就能发现矿物质似的光点。
生父实际上只是拿他的泥把我捏造成一个胎儿,而当这个胎儿经过几十年的冶炼、锻造、被用和退役之后,即使开始老化,却依然瓦盆清响。
庄周的击盆而歌,可以帮助我了解生死的为什么歌唱。
日本故事片《砂器》,可以注解人人的关联和易散,在世间的潮汐里,在风吹过之后。
佛教出家人手捧的钵,不正在让我们究竟泥的拿捏终于有怎样的盛大?
由此,感恩生父。
由此,开阔再想——反之“独自”的“结伴”会不会也因有所“遗”。至于是“遗传”还是“遗传”,自是各各认识而别。
我最近交叉地在读《中国人的气质》、《文化的生与死》、《中国生存启示录》。因为都刚开始翻阅,不到论之以文的时候,但我的这篇日志,是受到三者启发的,“遗产”于是。
2014-07-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