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拘泥于感情的情感
| 发布日期:2014年07月04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
| |
感事生情,情发事后,乃“感情”。
又,相互往来,感多于事,常生事情,长久而久之,情积深厚,亦言之为“感情”。
而情感之过程,则心情在先,而后感事。是故,是一事一情感也。
今志之“不拘泥于感情的情感”,意在写记一种不咎由在以往情深,而仅就一时的心情处理一事之举止。
老四李悠光重病时,不至于没有回忆人生。必有许多的忆念,其中包括我们同期的高中同学,我们桃园结义的七兄弟。但他自己没有、也不曾交代家属,告诉我们中的任何一人任何什么。以至直到最近,他已去世将近六年了,我们才因为寻找他参加毕业五十周年聚会才获悉其已不在。
哀痛之中,我们可以以各种想法,去想象他的为什么不告诉——
因为其重病时,隔高中毕业已四十余年,旧日的感情早已淡漠不浓厚,早已经沉寂没再泛起。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在他的周围,有他的家眷、亲戚、单位、组织、知己、朋友、同事,比我们更亲近,相处时间的更长。
因为现在的手机号码可以随时更换,家庭住址因为搬迁而改变,没有确切的电话号码和住址,联系不到。
因为他已经在南京工作、安家、生活有四十年,与老家武汉的关系只能是旧情。
因为我们每个人都生活在现实里,旧情毕竟已不再是现实,或者即使还是现实,也相隔甚远。就算他告知了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消息也传开了,十个八个知了,又真有谁会去南京见他送他?与其无,何如不说的罢!
我的直觉是,凡此种种的猜想,不是毫无道理的。尤其对于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从那个时代过来的人来说,更想的开,也更基于现实,还尤其替他人着想。
要不,我们班上先后李悠光去的潘桃英、马恩定、周敦礼、周大庆、余明耀、苏清俊,不都这样吗?
仅一人不告诉,可谓“特殊”;两个人如此,可言“个别”;三、四个这样,可能某种“相同”的“想法”,而五六七人都是,其中必有“一致”的“认为”。
我也要死的,我不是武汉人,我已经在福州工作、安家、生活了差不多半个世纪,我不可能死在武汉。那么,我会故意反其“道”而行之乎?肯定不会。肯定如其所行而行。
因为,我相信,不拘泥于感情的情感,来自于个人对生死的理解和处事、出世的观念,是一种基于现实的超脱现实。
我的家人曾经提议为我庆寿,我的脑袋瓜里当即就浮想到与送葬队伍等量齐观的人群。
我总是以这样正向的和逆向的二元思维,来感觉自己的悲喜。
人们很不以为然,在内心里指责我的“想的太多了”。
也有甚至拿我的“我心已静,无所求,无欲望,故不再伤悲,别无哀戚,凡事随缘起始,随缘终灭,阿弥陀佛”来反问:“你怎么又哭了呢?”殊不知,我的不哭是不为自己哭,而我的又哭是哭义兄老四的,是为他人而哭的。倘若,连这样的哭都不了,那岂不等同行尸走肉了?
所以,我在这个世上,知己罕。
于是,我现在越来越往往不说,不再说,甚至在我的内心里悲悯那些指责我的,其人生与死不知生死何为。
我一生的感情非常人的一般,而属富有。
我的情感一直特别聪敏,而且尖锐。
所以,时至今日,我的七情六欲仍然旺盛到自己都欣赏自己的拥有。
也因此,我从不放弃能够体验人生的各种际遇。
这是我为什么能大喜、够大悲、满意足、时空太过长的原因。
我一直在使用“我”,并且惟“我”是从。
不在乎别人了吗?
在岭南,夏季里,隔三差五都能遭遇“东边太阳西边雨”的景象。
上邪,也在天天老去!
2014-07-04
【本篇有关】
2014-07-03 追悼老四李悠光
2014-07-02 《胡笳十八拍》的听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