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舞的延续性
| 发布日期:2014年04月02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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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州600户居民不堪广场舞曲噪声长期的骚扰,集资买了高科技的定向低音炮“以噪抵噪”,这事让我联想起文化大革命的两派对峙。
公元一千九百六十六年五月下旬开始,到一千九百六十八年十月,其间的风起云涌,文攻武卫,经历者不死而后已,记忆应当清晰。最重要,也最能从物理能量上震撼人心的宣传武器,就是高音喇叭。
那时期,高音喇叭随处都有,城市的高楼之上,农村的路口电杆,汽车的顶篷;不论早晚,无论几点,即使深更半夜,随时都可以反复数百近千次地喊叫“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最高指示”,宣战的戟文更是不停不歇;一首《大海航行靠舵手》歌曲,就可以跳一二个时辰“忠字舞”……这样的事最后还再现于公元一千九百七十六年的十月——庆祝“四人帮”的被打倒和文革取得伟大胜利。
文革结束四十多年了。
四十多年前的青少年,已经都五十几、六七八十的人了。
有时候,电视节目放点文革的画面,我就会想:这些人现在在哪?如果能找到他们,对应起各个人当年的状态,会是多么有意义的事情啊!
温州这次仅对峙一天就双方收场,进入协调阶段的事,倒是提示了我——何必去电视里找见那些人物,我自己不就是一个吗!虽然我没有参与扰民,没有只顾自己健身,不管他人环境感受,但是,我的脸面与广场上那些舞者不也一样老了吗?
我也想过:四十多年前,高音喇叭比现在的要响的多,舞者的人数比现在要多的多,听众和观众参与的要比现在广大的多的多,为什么现今的人反感到甚至在网络发帖要“这些老而不尊的人早点死了才好”呢?
是代沟?
是作息时间不同步?
是这些人彼此不成父母子女?
是价值观?
是幸福观?
是遵守和违法“环境保护包括无噪音”?
是需要什么和不需要什么?
我很感叹,人是会变的。
人随着年龄的增长、生活环境的改变、物质条件的丰欠、人群的聚散、自身受教育和修养的进程,而变脸,而变心,而变思想。这变,既可以循序渐进,也会突变,只有两点很难很难变,这就是:出身血统所在民族的民族性,所在国的国民性。
理论上来阐述,是必要大部头著作的,而有史以来与现实存在,汉民族的千古迄今,人群至少具有三个亘古不变或变化极少、极慢的共性:声要大、群好聚、窝里斗。
四十多年间,无论高峡平湖、桑田钢筋、水泥城市、物是人非、朝廷代谢,只要人老不死,任何一处公共广场都难以禁止大声的喇叭、群聚的舞者;任何一个网站、任何一条新闻,都必定有地域性攻击的层楼叠嶂。
撇开自古以来不说,仅就四十年的前后,同样是广场,同样是人群,同样是喇叭高音,不能说有怎样的可不比性,顶多是现象有某种似曾相识。然而,我却清醒地发觉,前后有不可隔断的民族性和国民性在延续。
要问我对广场音乐、广场舞持什么观点。这就我说的。
却有一点,我为温州人的那设备着想了想。以我小觑,温州26万的抗战设备,在当初购买时应该就有“以后不用了怎么处理”的打算——或减价卖出,或折价返回商家,或其它。网民一深圳者的建议:把设备搬到各地的广场,从而经营。
不能说后者的想法,温州人不曾想过,或许本就有此一念。
于是,我多余了关于这想。汉民族的国民不但有声大、群聚、窝斗的三点共性,还有既聪明又狡猾、既计谋又心机、既生意又要赢的共性。只是四十年前的思想还没发展到如今,没有可比性。
2014-04-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