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想
| 发布日期:2013年01月25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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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世界上最无聊而又不是绝对无聊的想象就是“假如”:
问一个买不到火车票回家过年的打工仔:“假如你中了一百万元的彩票,你准备怎么样使用?”
问一位盲人:“假如给你一天的光明,你会有怎样的感受?”
如此等等的这类。
还有,问一个成天思考问题的老头“假如你什么都不想,那你的生活——或者说是‘日子’——会是怎么过的和过的怎么样?”
最后这个“假如”是我给自己出的。
我竟然也无聊到这份上。
真的有点累了,真的想歇一歇。
真的想的太多了,真的不想再想。
所以,我才想了个这 “假如”!
我的回答应该就是:“去睡觉”和“睡着了”。
否则,我还能做什么?
其实,即使我去睡觉,也还会想,所以大脑睡着了,小脑还在把材料组织成梦。
梦就是在想——名副其实的梦想。
因此,我确实不存在“什么都不想的时候”。
然而,也还是有过独自发呆的时候。
那时候,确切地说并不是什么都不想,而是之前想的太多了,想的问题和事情拥挤在一起,在脑袋瓜里找不到出路,把我思想与目光之间的通道给堵塞了,于是目光茫然而无处投放。
这就是为什么自己会觉得累;自己觉得累了,会想什么都不想。
我观察过精神病患者,他们是不知疲倦的思想者。
我在想,我是不是也差不多要疯了。
起码,我的精神长期、常年处于亢奋的状态。
当我在虚构《牛鞭》和《留在山那边的太阳》的故事时,我的“真实”则是必要把这样的亢奋割去,必要让这样的亢奋终结。
我能想象,精神病发作起来时,病人的哭泣一定是其内心悲苦的表现,谩骂是其内心抗争的哭诉,笑靥是其内心如愿以偿的喜悦……那么,我自己呢?
检点自己想过的,大至举国旷世,小到墙角爬虫,雅有诗词斯文,俗到狗屁鸡巴,清风吹浊浪,混蛋日中天,嬉笑时最的伤心,不泪了才是痛苦,是泰山鸡毛蒜皮也重,在黄河屎坨坨色都浅……哎,尽是自己瞎掰的。我精神正常吗?
假如,我什么都不想了,我精神也是正常的吗?
那,什么才是我的精神不正常呢?
“提出这个问题,说明你现在的精神是不正常的。”我对自己这么说。
“假如你只能不想一件事,或者不想一个人,你最不想的是什么事,你最不想的是哪个人?”——又是一个讨厌得不能再讨厌的问题。
我能不发呆么?
2013-01-25 子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