垄上点豆(杂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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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支离破碎后事

   发布日期:2011年08月16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1976年,当时谁能料到这是文革的末年?
      我对那年完整的记忆已经没了,也用不着。
      能记得的,当然一是周恩来、朱德、毛泽东三位开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元勋相继的逝世,二是“四•五”天安门事件,三是“四人帮”被捕。
      还有一事,却偏偏记得的,而且从此年年记得——周恩来死日,我之三十岁生日。也因此逐年对这人的立体感看得愈多,到近十二三年来,总觉得到来这人物与事件到原始记录与档案公开了,当如古尸出土。希望我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历史到翻页,也不枉他死我生的机缘。


      那一年,有几点不大不小的事,在这三人去后发生,我在此曰之为“后事”。聊以笔墨,作眼前日志。
      在周后事的日子里,最关切的是“谁会死”,“他死了中国会怎么样”。最好奇的是“他临终说了些什么”,“他在遗嘱里怎么写的”。最期待的是“天会变”,最害怕的是“会变成什么天”。
      那时间,我私下暗地与我的父亲说过,“再坏的人,坏都在于争权,到权力到手了,就没有不想把国家治好,而故意要把国家治坏的。”


      三十五年过去,虽然我这话,江青没能实践,后来人的实践又反驳了我的论点,但我又幸于此,得人生罕见得见识。
      那时间,真假消息每天都有,颇多迎合民众得心声,此以至于有波澜壮阔的群众运动。
      那时的男女老少,也起哄,但凭着政治的热情,革命的抱负,“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真执。
      前几年,我把些不要的书卖给了收废品的,那小老哥识货:“这也卖了?再搁个几十年,兴许卖个大价钱呢!”他拣了我三十年前收藏的一本《天安门诗抄》还我,我笑说:“你留了,你儿子姑娘大了,看能晓得不!”
      要是我没记错大话,他家的男女孩今年也有二十好几了。可能起哄,可能沉默,可能在围观的人群里,看警车被推翻,看政府大楼被包围,也可能在动车垂挂在高架桥梁时,他们奋勇去救助伤者,也也可能他们打酱油去了,……那本《天安门诗抄》在另一场“天安门风波”里,从“英特纳雄耐尔”化作一首《把根留住》的罗曼蒂克!


      “虎踞龙盘今胜昔”,这虎!这龙!
      “故国三十二年前”,这国!
      “借问瘟君欲何往?”这瘟君!
      “纸船明烛照天烧。”烧吧!
      1976年的后事,已在当前,“天翻地覆慨而慷”乎?只怕必将来临的支离破碎聚汇、整合,后事仍将支离破碎。
      人生不为生日而生日啊,但也生日而生日啦!阿弥陀佛!
 
                   2011-08-16 夜之穗城
                (本文所配照片皆来源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