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事已往五件
| 发布日期:2011年04月28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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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有一首被叫做“朦胧诗的”,题为《生活》,内容仅一个字:“网”。因为作者当红,后来成为那一体裁的标签人物,一群热中追捧的对它作出的欣赏性诠释合计不下是那一个字本身的十数万倍。我当年先是惊奇,后来迄今都绝对的嗤之以鼻。然而,这不等于说我否定作者作为诗人的想象力和概括力,应该肯定在那样的年月里,能摹状物品以表达其人自己对生
活的感受,不但要有思想,还得有大胆来。我的嗤之以鼻是就着“这是一首朦胧诗”的,如果说它是一个字谜,打一社会现象,那甚至可以成为佳作;如果说它是对将来社会的预言,那几乎可以称为巫术的上乘。当然,拿来与最近五年来的网络语言来说,它根本只能是上不了桌的拆烂巫——见不到“大巫”的小小小小“小巫”。
三十年来,要说社会、人际、交通、利益、权钱、商道、家庭、族群……等等是“网”非网的网,笼罩着所有的繁华,以至人心沧狂桑荒,即使重复《渔光曲》,又何尝不为爷爷留下的那既已去远,却又在眼前的破鱼网,而承认它才是活的写生!
云儿飘在海空 鱼儿藏在水中
早晨太阳里晒渔网 迎面吹过来大海风
潮水升,浪花涌 渔船儿飘飘各西东
轻撒网 紧拉绳 烟雾里辛苦等鱼踪
鱼儿难捕船租重 捕鱼人儿世世穷
爷爷留下的破渔网 小心再靠它过一冬
东方现出微明 星儿藏入天空
早晨渔船儿返回程 迎面吹过来送潮风
天已明 力已尽 眼望着渔村路万重
腰已酸 手也肿 捕得了鱼儿腹内空
鱼儿捕得不满筐 又是东方太阳红
爷爷留下的破渔网 小心还靠它过一冬
国民政府时期的电影插曲,共和国开初的1954年我上小学四年级时学唱,没理会意思,却从此潜意识里埋下了一颗同情、关注、近乎劳动大众、受苦受难黎民的良种。而接触之第一回,真的是从渔网网鱼开始。
那时我已上到高中三年级的下学期,临近毕业考和考大学。一学弟家架罾网鱼,卖钱度日,我随他去,江边扳罾,多有几夜,守水待鱼。不仅认识了网,有过网事,最重要的是,良种萌发,至几十年后成树在心。
这树虽非菩提,但枝杆交错,绿叶迎风,也还清爽。
进入时代,读阿尔温•托夫勒《第三次浪潮》在先,以为计算机时代与共和国平民尚遥远,不以为然。不出几年,自有网络,游历期间,以为自由,终因察觉自身的时间亦如鱼儿,一时一尾,全被它给捕捉了去,才笑这网络的太极。
再有一事,与孩童有关。一小儿顽皮,打闹时为逃避玩伴追捕,碰到一硬物,头部破出了血,门诊包扎后出医院,问大人:“我的头像大苹果了吗?”
突地觉得《生活》的“网”是咒语,非但有“天网恢恢,疏而有漏”的形象,还真灵验住所有的生活,即使不因为张望家家户户的防盗网而自哀成笼中鸟,也好笑包括会思考问题的脑袋瓜和不省人事的水果。
2011-04-28
(《渔光曲》演唱:邹德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