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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月的 18 日，我 2015 夏之旅的去莫斯科开始了，25 日从圣彼得堡回北京，其中足有脚踏实地走在俄罗斯的八天，也有两趟乘机单程就七个多钟、尽管腰身和屁股都被安全带固定在座位上，眼睛却还能看看东西，脑子也可以自由思考，或者干脆就打盹的时候。

飞经蒙古国的时间不长，去途中，能俯瞰到它的，竟然都是接连不绝的黄色沙土，而且几近苍白！

“九 · 一三”事件的终结地！

随着时间的移走，热衷事件揭秘的各色人物，都把各自分析研究的所得，说成自己的才是林彪事件的“真相”。

就像机翼之下隐约有些山脉的样式，色调异乎寻常的孤单。

所有我读到的书籍和文章，印出的象都是一致的，这就是：人们力图通过揭秘林彪之死真相，来揭穿当年所有报道的编造；从而把“既定”的事件性质推翻，为林彪翻案，最终揭幕毛的阴险和周的行径。

即使如上所愿得以实现，对于不知其事件的后来者而言，连同对于知有此事但凡听听故事而已的人们来说，有什么至关紧要及个人当前目的的呢——赚钱、攒财、买房、囤房、炒股、投机、购物、……也包括正在进行时的旅游，“讲这些历史还有什么意思！”“爱怎么样就怎么样，随便他们去吧！”

在国情政治问题方面，我一向愚幼，能看懂字面的也仅有“路线斗争”、“右倾机会主义”、“革命”、“社会主义”、“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几个词汇。因此，我心里想的，或者偶尔会顺便请教有识之士的问题，连自己都觉得小班小样，譬如，那天，在空中我问陶潜和巴金：“你们是什么主义者？”“你们是无政府主义者吗？”“你们去过温都尔汗，看过林彪吗？”“你们听说过：周恩来那天下令关闭所有机场的真实意图吗？”

我们的飞机越往西飞，莫斯科时间则越来越晚于北京时间，最终要晚五个钟头。因此，我的这一天不是二十四小时，而是必须经历二十九小时。

当飞机在俄罗斯的一万一千米上空，与夕阳并肩平稳滞留的那时，舷窗下只有一种色系的两个色调：墨绿和绿。与之关联的词汇则是：森林、天然气、石油、煤矿、资源、辽阔、广袤、平坦、一望无际、大国、西伯利亚、新西伯利亚、西西伯利亚、……

当然，还有一个漫长的俄语词组“Сою́з Сове́тских Социалисти́ческих Респу́блик”和它的缩写“CCCP”——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一个曾经无与伦比强大的社会主义国家，一个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的社会主义阵营的主核心国，一个十月革命的列宁，一个反对法西斯侵略卫国战争时代的斯大林，一个和平建设时期的伏罗希洛夫；一个使民生经济得到改善和领导苏联与美国和西欧等资本主义国家对峙的“修正主义”赫鲁晓夫；一个通过政变迫使赫鲁晓夫下台的勃列日涅夫；一个在 1991 年 12 月 25 日宣布解散苏联共产党、宣告十月革命在苏联的事业已告失败、提前让苏联解体的戈尔巴乔夫；一个苏联解体后首任俄罗斯总统的叶利钦；一个被俄罗斯人民需要的普京——致力于复兴俄罗斯超级大国地位，对内加强联邦政府的权力，整顿经济秩序，打击金融寡头，加强军队建设；对外努力改善国际环境，拓展外交空间，维护本国利益，在国际舞台上恢复了世界性强国地位的总统制的总统……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共产党领袖，竟能反对自己的政党？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既可以亲手一夜之间推翻沙皇，宣告“一切权力归于苏维埃”，也可以一夜之间恢复彼得大帝的俄罗斯双头鹰国徽取代克里姆林宫塔顶的红色五角星？

这个问题，到我的第八天，行将结束这次旅行，在回程的空中，有了自己的答案。

这个答案，其实是从“圣彼得堡”这个名称的恢复得到的启发——

1703 年俄国沙皇彼得一世下令，在扼守涅瓦河河口的圣彼得保罗要塞，建造第一座城市建筑物，以拉丁文“圣”意味“神圣的”，又以耶稣使徒之一“彼得”（希腊语上解释为“石头”）之名；再用“堡”——在德语或荷兰语中称“城”。这样，圣彼得堡的名称来源三个方面和四种语言，因此有别于所有欧洲其它国家首都仅采用一词一义的名称。

1914 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俄国出现反日耳曼情绪，沙皇政府遂将圣彼得堡改名为“彼得格勒”。“格勒”是从俄语直译的近似音，意思是“城市”。其后苏联成立，仍旧沿用。直到1924 年列宁逝世，为纪念十月革命在此发动和取得成功，将其领导人名改作市名“列宁格勒”。1991 年苏联解体后，经市民投票，恢复圣彼得堡的最初名。

一座城市的发展史，既有皇权的伟大意志，又有兼收并蓄的开放精神和包容气派；既要鲜明的战时敌对立场，又有历史鉴照下的自我，还是民主宪政所赋予的权益，那么，还有什么不能的呢？

这个民族，或者说，这个国家，流行着这么一句很有韵味的话：“在俄罗斯，一切皆有可能。”

6 月 25 日，已经到了入夜的 22 时，圣彼得堡却因为还处在白昼期间，天如黄昏，我们越往东飞，越感受到扑面而来的黎明！而这一天，对于我来说，没有二十四个小时，只有十九个小时。

26 日的早上 8 点 57 分，感觉飞机的起落架明显着地在北京时，借机还在滑行的当儿，我的思绪也在寻找此行的归属——我想在毛泽东和刘少奇这两个人的各自话语里，挑选一句——

毛泽东说:“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

刘少奇说:“苏联的今天就是我们的明天。”

2015-06-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