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田咬我的事 http://www.cqns1946.com/contents/6/3123.html写了的。其中提到事发一个多小时后我到省立医院急救中心,注射防狂犬病疫苗。还说注射要分三次。之所以那篇日志没多着笔这方面,一是要集中记述怎么会被自家的狗狗咬和咬成什么样;二是到今天第三次的针才注射完;三是觉得没什么好写,因为遭遇的医生也就社会之流那么回事,习以为常了,司空见惯了,都无所谓了。
但是,注射之事完毕之后,回想了回想:为这事,先后跑了三趟医院,就了四个医生、三个护士,结算了五次,这过程当做作文吧,也还可以八百千把字。
倘若我这么的想,这么地写,那题目应该是“记注射疫苗”才对,然而,少年时代的老师说:“不行!得有心得!”
于是,我只好在就那么回事,都习以为常了的,更司空见惯了的,而且都无所谓了的过程,从里面“总结”出几点心得。
当然,还得先记过程。
没有过程,哪来心得?
第一个医生接诊时,很认真地问了我:
“哪里被咬了?”
我回答:“右膝盖大腿的内侧。医生要看一下吗?”
医生:“不用了。被咬的到医院处理都一样的。”
我:“哦。”
医生:“伤口做过清创吗?”
我:“在家用酒精和碘酒涂了。”
医生:“那这样:我告诉你哈,被狗咬了,注射狂犬病疫苗是肯定了的。这里还要告诉你的是:有的人还要注射免疫球蛋白,看你要不要?”
我:“多少费用?”
医生:“按体重注射剂量……你这样大概要……总共一万二吧!”
我:“医生认为我是必须要注射球蛋白,还是可要可不要?”
医生:“这不是我决定你要不要的问题,而是你要,我就开;你不要,那我就不开。有的人自己要啊!是不是?”
我:“那我已经被狗咬了,就免了吧!”
医生:“那你在这上面签个字吧!”
我这才看清楚,刚才他边问边听边在那份东西各个选项的“同意”或“不同意”上打“√”的是:《狂犬病疫苗和狂犬病人免疫球蛋白使用知情同意书》。
医生:“第一次注射是两小瓶,以后都是一小瓶。……现在晚上七点了,打疫苗有的人有反应,必须在急救室有医生上班的时候才可以打。今天他们都下班了,你明天再来挂号,就可以打了!”
我:“这样吧,我不好意思再给你添麻烦,能不能现在你把处方给开了,我去自助机也把费用给结了,明天直接到药房取了药就可以了?”
医生:“那行。”
当我如此往下接着刷医保卡,结算:“ 2 瓶,每瓶 55 元, 110 元;注射费 3.70元;急诊挂号费 15 元,合计 128.70 元”。取号之后,找到注射室:“你好护士!现在我可以打狂犬病疫苗针吗?”
她:“医生开药了吗?……开了,那你取好药,先在我这里登记一下,就可以给你打。”
我:“急救医生已经下班了怎么办?”
她:“我不是护士,我是医生。”
我:“呀!你好年青啊……”
事实上,诊室的男医生和注射室的女医生,应该都才二十四五,我猜想六年医科大学毕业,这上岗不过一年半载的。
注射后,按女医生的要求,必须在走廊上待 30 分钟,没出现异常反应才可以离开。
在这三十分钟里,我算了算,我省了一大和一小两笔支出。
大的就是拒绝注射球蛋白,省了万把块。这倒不是我宁死不从,而是我知道球蛋白主要用于预防传染性肝炎和麻疹,虽然在配合抗菌素的情况下,对某些严重细菌和病毒感染的疗效有可能提高,但并不关系到狂犬病。得了狂犬病,别说球蛋白没得救,就是人的蛋个球也没用,是百分百死的。
小的一笔是,假如我第二天还得来挂号,那就又得花上 15 块急诊挂号费。
这是3 月15日的事。
第二次注射是隔了七天后的 3月 22 。
估计午饭后看病的人会少很多,果然。但医生——这回不是上次那男的,是约莫三十岁的,也是男的,在他实在舍不得放下手机又只好放下手机的时候:“你怎么啦?”
我:“请医生开一下狂犬病的第二针。”
他急着拿起手机,头也不抬地:“现在开了没用,”他对着手机屏幕微笑:“打针的要下午两点半才上班……”
我:“请你先开药,我等两点半再去打,可以吗?”
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把鼠标点在面前的电脑上,在我的病历本上写了字。那字,一个是一个,笔画清楚,绝不含糊,就跟小学三年级最差生写的似的!
我:“医生,请教一下:现在对疫苗在运输途中没有进行冷藏,全国沸沸扬扬的,这里的医院不会有问题吧?”
医生:“这我很难说,我是医生,只管开药;至于药的质量,那是采购的事。”
我:“哦!这样。”
时针在靠近“ 1 ”的左侧,分针在“ 9 ”再后一格。
乘这空档,我去了附近的银行,排队,把电费、煤气费的清单打在了存折里,又分别预存了些钱。返回医院,已经二点,再溜达半个钟头。
取了药,这回是大白天的,急救中心不注射,必须到门诊大楼注射室去。
进了男注射室,里面有两个都三十几四十岁的护士。在聊面膜对面部的保养。大约我站了半分钟之后,其中一个:“医保卡!……你缴了注射费了吗?……去!先去把注射费缴了才能打针!”
我:“呀!不是连药费一起结算的吗?”
她:“谁告诉你的!分开算!”
我:“如果有流程告示牌,病人就知道怎么办了。”
另一护士:“你的建议我们可以向领导汇报一下。领导要是认为没必要,那还不是现在这样!”
我:“有总可以免得老是要你们教我们啊!”
先前的护士笑:“有告示牌也没用,没文化的乡下人还是看不懂!”
我有一粗话顶到门牙了,又咽了下去。
打针的时候,我感觉不应该的疼痛。
今天,第三次。
上午 8 点 50 到达急诊中心。
男医生,四十岁出头,秃头。
我:“医生,我打狂犬病疫苗最后的一针。”
那人开单,一挥了事,前后 4秒!
我再次去了门诊大楼的男注射室,见到一个护士,三十岁边的模样,不是上回见过的那两个。
完事。
三次的经历过程都写了。
脑袋瓜里的作文老师问我:“心得呢?”
我也问自己:心得呢?
2016-04-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