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节的礼物
| | 发布日期:2014年06月02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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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家门来，看见饭菜不但就绪，且比平日多了许多，又我的父亲和我的母亲正坐等在一旁，一种温馨沁人心脾。
“依爹！依妈！快吃饭吧！”
我的母亲说:“等下依豪和二嫂要来的。伊人来咯，再吃吧！”
“嗯。”
不一会，依豪和二嫂来了，还带了两个小孩。
我一下子就认得，三四岁大的那个是盛阳；小的岁半不到，还处在蹒跚学步时期的，叫盛郡。
俩的名是我取得，我格在心窝里记得。
家人说话间，盛阳就着地板屙巴巴。
我的父亲最是洁癖至极，这次竟然笑说:“这岁数的细囝懂事，‘吃家饭不拉野屎’呢！”
于是真随了那小子的大便。
我的母亲则另旁特别爱怜小小盛郡。
盛郡这边却自顾自地的满屋子里乱走。常常一跌，干脆就不再站起，直接又爬着行。
我的母亲生怕他磕磕碰碰疼着了，只好步步紧跟。
我的母亲已是极瘦的老人，又一身的月白长衫，更显弱不经风。
到得小盛郡在门槛边绊了跤，趴在地上时，我的母亲躬下身，弯下膝，伸双臂要将之抱起却不能时，我凑近要帮一把，这时……
所有的他们竟然全都消失了——包括我的父亲、依豪哥，还有二嫂！
窗外，洋历五月最后一天下午二点半的强阳光，使一场即将开始的居家用餐，就这样，终结在美心的醒来。
“明天是‘六 • 一儿童节’。”这是我脑子里最直接的联想。
由此，我感激天意让我能在这个节日，得到一份承上启下的礼物。
之后，我便尽可能多地去回忆，来搜寻——我的母亲和儿童节的往事旧情。
1956年6月1日，真是中午，天则是阴的，像是才下过雨的，我的母亲带了伞，领着我，先是到剃头店剃了我的头，然后去照相馆照了张我的相。
这是别无仅有的一次。
再也没有任何的关于。
那年，那月，那天，是我戴上红领巾的第二天。
我的母亲目不识丁，不知道“六 • 一国际儿童节”有什么意义，但怎么也能明白戴上红领巾，是自家的孩子得到了老师的认可。
所以，有了这次照相。
我的母亲不懂社稷，不知道早此十几年我姐戴的绿领巾，和我戴的这红领巾的不同归属。
否则，不会有这次照相。
即使我前一个晚上代表全县新入队的人上台讲话有多么的光荣，为人处世素来顺应当然之我的母亲，也不会稍动声色的，何况一点通风报信没有。
因为，我回家没说这事。
我从小就是一个既不报喜、也不报忧的人。
直到感悟人生的年岁，才隐隐地意识到与“独自担当”的个性有关。
反省人生，当发觉自己的个性也同时存在在许多同龄人的个性里时，我会把这样局部的，或大部的共性，关系到时代，关系到社会，关系到种族，关系到国家，甚至关系到人类。
如果这样的共性，只止局于我们家族的成员，那么，我会去思考由于自己的生命来源基因的传承，会来感恩因为家庭教养的成为。
“依”在福州方言里，作为称谓的冠字，虽然没有具体的语意，却有着只能心间传感的亲戚的亲情，甚至在我的意识里，还是一种可以追思的永远的依靠。
依豪哥，是我伯父的儿子；在我们家族的族兄里，排行第二，因为近年我次听说在他之前还有个男孩夭折，所以，才懂得了真名“文豪”的二哥，既不被我们叫他“二哥”，也不以现实称之“大哥”，而谓为“依豪哥”的伦理。
“二嫂”因此名至实归，她是我们家族最辛劳妇人，现在也已耄耋。
盛阳是依豪哥和二嫂的长孙。长子世裔之子。
盛郡是依豪哥和二嫂的次孙，次子世忠之子。
他俩亦如我与依豪哥的堂兄弟，而到他们这代称谓我的父亲和我的母亲，应为“太叔公”和“太婶婆”。
梦中所见之我的父亲、我的母亲、依豪哥，都已作古。去世之先后是我的母亲、依豪哥、我的父亲。
盛阳、盛郡今天会带给他们各自的孩子怎样的礼物？
或许，讲一件真事:“依达叔公做了个梦……”
2014-06-01
【本篇有关】
绿领巾，是国际青少年组织童子军成员披戴的标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