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31日，吃板栗正尽兴，又剥好一颗，往嘴里一送，没想到被一粒细砂硌着了左上门牙，立时那附近的牙龈就充血肿起了小包。生疼生疼的。后来找了位牙医看，说问题不大，过几天自然就好了。还说，那颗牙松动了，等以后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加固一下，还是颗好牙呢，拔了可惜。
      我也这么觉得。
      二十天过去，牙龈血肿的部位已经平复。我也没上什么药，随它去。只是那颗牙，自从被硌着之后，就松动的厉害，随时有可能一碰就掉下来。所以，我连刷牙都回避那里。免得一碰一掉败坏了门风，难看。
      只要我自己不说，旁人也就看不出来这里的问题。门面嘛，还得顾忌的。
      人家说了，老从腿起，走的慢吞，走的拖拉，走的不稳，抬不起步。我特注意这方面，所以每天在跑步机上一口气走48分钟，长度达到5.5公里左右，消耗的卡路里差不多都在420大卡上下，一个月下来体重减了5公斤。也算是在身体活动方面最没毅力的人，做了一个月有毅力的事吧。
      最近这一个星期来，脚步放慢了点，走机的时间延长到60分钟，长度可达6到6.5公里，消耗的卡路里500大卡还多点。
      但愿此行能行之有效而延缓腿老。
      人家还说了，老掉牙了。可知掉牙也是老之标志。我应该还算好的，除四十岁初，掉了一颗蛀齿，迄今其它都健在。
      所以，这回门牙硌着之后，心里还真咯噔了一下。
      咯噔的原因，是因为我迷信。只怕是跟家事家人有关系的预兆。
      这不是无稽之谈，而是有过经验的。
      1969年初，有那么一夜，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乘艘大船，从福州逆闽江水而上。一阵狂风把船打翻，我被一个大浪甩到了一个石阶的坡岸上。抬头看去，觉得那地方是我很熟悉的南平延福门码头。低头时，发现自己的一颗门牙被刚才那么一甩，不知磕掉到哪了，急忙中拾起地上一个瓷调羹的中间带花色的那么一片碎块，斗了上去，不大不小正合适，不痛不痒没咋地。
      那一年，文化大革命清理阶级队伍结束，10月，我从福州被下放到南平，乘的是轮船。这应该就算是梦里的船翻浪甩上岸。此后，便是我的离婚，如梦所见的掉了一颗门牙。又过数年，我再婚，当是梦里的拾瓷调羹碎块斗好的事。
      年轻时，我并不迷信，更不知预兆。随着年纪的大和老，回想起诸多的似非而是的巧合，甚至事实完全如梦的重现，之后，又看了有名有姓大小人物记述的不七不八未知现象之故事，便有了半信半疑的警觉。
      打算再过十天八天后，找个机会，到牙医那里，把这颗牙做个康复医治。
      即使做好了，我还难免是个心病，忘不了硌的事。
      人老了，就是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