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田插秧(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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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的父亲

   发布日期:2009年06月17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点中可看原图大小和内容)
 
 
 
辉儿:
      1月26日你没跟我说一句话就走了。一去不复返!
      四个半月来,无日无时不是你与我相行相伴。
      你走后,我才听到些亲友回忆你的事和话。似乎许多都是要让我相信天命和天意的。我知道大家都在借此安慰我。但,也有说到你在的时候,跟你最要好的朋友说过“我跟我爸没话说”、“我也不知道跟我爸讲什么”、“一说就抵触,到后来,我干脆就不说了”,我才知道和你父子二十五年,竟是这样无言地结了局!
      今天,我看了一篇博客,写的人叫“撒旦”,估计你也就跟他差不多大,也许他稍大你一二岁。会不会是你大学的同学校友,也可能。
      四个半月来,最开始我痛哭,后来泣不成声,再后来我独自流泪,最近已经有一段时间连眼泪也没了。因为看了这篇《父亲》,我又大哭了一回。
      从一开始他写他看手机时间才发现父亲生日在即那一句,我就想如果你在,你也会这样发现,是吗?
      那小孩给他父亲电话,父亲不在家,他只一句“又在外面干活了”。我看了,就知道这一个“又”字,不仅包含了儿子对父亲的知己,还对父亲的“干活”有了许多的挂念、欠疚,而“在外面”则是他们家的生活环境和条件。
      接下来,那孩子写——
      “绕了半天的圈子,我说:生日快乐。
      他就把电话挂了。
      都不是善于表达的人。
      但是我想,他会高兴的。”
      很温心的,都是男人的表达,也是父子心灵的相通。
      好像这孩子一时间不知道写什么了,于是“把以前的文字再拿出来,贴上,给这个我长的越来越像的老头。”我是看到“给这个我长的越来越像的老头”这句,禁不住泪水的。
      他们家也是农民。他的父亲也是有编竹篮手艺的。
      他的父亲说的“我很自豪我的儿子”,我也这样说过你。
      那孩子写的“我也很自豪你是我父亲。但是我说不出口。”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想法。或许我这个做父亲的,不如人家做的好吧。
      博客里,有一段写他和父亲身材的,写父子衣服和鞋对换着穿的。我最受感动。因为我们家的经济条件显然好过他们许多,在体型上我壮你瘦,也不合适,我你父子没有过这样的事情。所以,即使我也想能够像他们那样电话里聊了一个多小时,现在,我再怎么想,也只能是泪眼模糊地羡慕他们了。
      那小孩还有一段写得我悲不成,喜不是,心苦化成痛哭的:“对于父亲,可以说的话题太多。有苦有乐,有矛盾,有笑谈,有欢笑,有泪水。只是现在,当很多艰难过去了,……不知道说什么了,那个爱字,我想我还是说不出口。”
      你是知道我小学没读完的,能看懂这些字,都是在做山楂串、卖水果、搞销售、办工厂的几十年里跌打出来的。电脑我根本不懂,当然,博客的事,这篇《父亲》的文章,还有这封信,都是你干爸给我看,替我写的。
      想再有这个孩子那样,你也写一篇《父亲》,我会心满意足的。
      你在那边,你妈和我,还有你两个妹妹,都放心不下。
      你自己多保重,
               
                                 父亲
                                     2009-06-16


      又,因为安全气囊没有打开,造成车毁你亡的官司,还在进行。完全托付给了你最信得过的你干爸代理了。